墨菲躺在床上又翻了一个身,想把煎熟的那一面朝上,换另一面接着煎。
屋外的蛐蛐还在合唱,尽管有一墙之隔,但墨菲凭借敏锐的听觉依旧能够享受这种听觉盛宴。
蛐蛐似乎明白这个时间点的听众需要些什么风格的音乐,不论是音调还是音色都在逐渐放缓,变得轻柔,不像开始时的嘈杂与响亮,这让墨菲感觉身处一片柔和纯净的世界之中。
焦躁的心情被逐渐抚平,经过一天劳累而紧张的身体和神经也慢慢放松,在一片柔软之中,墨菲渐渐迷失了自我。
“笃,笃,笃。”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缓慢的敲门声毫无阻碍地穿过音墙,进入墨菲的耳朵里。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装着浆糊的脑袋以为到了早上,动作僵硬地坐起身,摇摇脑袋,强迫自己从慵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笃,笃,笃。”
又是一阵敲门声,还似刚才那样缓慢,似乎只是为了督促他起床。
“来了,不~要~急~”
墨菲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步履蹒跚,走向木门。
拉开木门,一种熟悉的炙热感从面部传至大脑,他又清醒了过来。这次有经验的他慢慢适应灼眼的阳光,一点点睁开朦胧的双眼。
门外站着一个比他矮一头的人,身形佝偻,身上披着黄褐色兽皮做的宽大衣袍,头上用兜帽遮掩,令墨菲看不清长相,右手杵着一根细长的破木棍。
他的身后数十个兽皮帐篷杂乱地安扎在黄土上,再往外看去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
“哦豁……”
“先闭上你的嘴巴,我们的时间有限,跟我来,咱们一边走一边说。”
雄浑有力的声音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墨菲的感叹,这也使他重新去估摸对方的年龄。
对方转身向里面走去,墨菲无奈地耸耸肩心想:来都来了,你还能在梦里杀了我不成。
于是也亦步亦趋地跟上,仔细聆听前面那人的话语。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很不幸,我今天只能挑重点的说。顺便我们还会给你一些人生经验与礼品,以庆祝你的成人礼。还有最重要的两点,不要随意猜测别人的年龄,我也真能杀死你。”
墨菲迈出大门,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稳住心神再次回首,发现身后的石屋变成了这里随处可见的帐篷,但由于门帘的阻挡,他看不清里面的景色。
“还是和那天开始时一样吗?这算两个梦的相同之处吗?”
墨菲撇撇嘴,小声嘟囔着,转过头,他看到那个神秘人并未等他,自顾自走了六七米,丝毫不怕墨菲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