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说明它不够强大，没办法吃肉。”

听见李青的说法，艾笑皱了皱眉，这样的说法就仿佛是在说大自然的弱肉强食法则一般，更强大的生物享有更高级的食物。

但除了人类自身不愿承认，自然本就弱肉强食。

看见艾笑的神色，李青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只是接着说道：“即便是我，在寺庙修心如此多年，也只是愈加体会到这一点，众生享有的平等只是活着的资格，但你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享受活着的权利。”

艾笑沉默了片刻，只是说了一句，“这是不对的。”

李青亦是沉默片刻，没有再纠葛这个话题，这本就是一个无解的话题，所以李青将话题拉了回来，“你的师叔很强大，他可以自由的操纵自己，不甚至是别人体内的血液，比起师父，他在血魔法上的天赋甚至更胜一筹。”

“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弱点？”

李青点了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说是弱点也不准确，但他，的的确确患有嗜血症。”

“嗜血症！？”艾笑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怎样的一种症状？”

李青目光幽然，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在师弟他第一次见到鲜血以后他就失控了。”

“失控？”

“对，就是失控。”李青说道：“他开始渴望鲜血。渴望有更多更多的鲜血从面前的人身上涌出，于是他杀掉了自己面前的两个同龄人。”

“因为渴望鲜血而杀人因为渴望着鲜血抛弃了道德么。”

听到艾笑的话，李青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但与一般失控的人所不同，一般的人失控后会清醒，然后懊悔，恐惧。师弟他”李青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他不但没有这样的情绪，反而愈加的渴望鲜血和鲜血喷涌带来的快感！”

艾笑皱了皱眉，“所以他才觉得自己是吸血鬼？”

“不是他觉得自己是吸血鬼。”李青纠正似的说道：“只是这样的他，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人了，那么他现在是什么呢？”

“他在为自己找一个位置？”艾笑猛然惊呼，“他想为自己的存在定义！”

“为存在定义么”李青想了想，点头说道：“这个说法很不错，他确实，是在寻找着存在的意义。或许不仅仅是他，对我们来说都一样，不能以人的身份活着的时候，自己是什么呢？自己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弗拉基米尔，他的名号叫做猩红收割者，对于艾笑来说，他所习惯的，和所听到的俗称是“吸血鬼”。他也一直以为，这个英雄就是一只吸血鬼的设定，一个酷酷的不死种族。

但现在亲身接触之后，他才知道，弗拉基米尔只不过是一个想骗自己是一只“吸血鬼”的人罢了。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当成人呢？”艾笑看着李青问道：“想人一样生活，像人一样吃饭，一切都”

“都装成一个正常人一样么？”李青淡淡的说着，“那他更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了。”

看着艾笑，李青慢慢的，笃定的说道：“如果不承认一个真实的自己，不承认自己与他人的差别，那么你存在的意义，是你的，还是你所模仿之人的。”

艾笑不再说话，李青脑袋偏向弗拉基米尔离去的方向，“其实，师弟他有大勇气啊！”

突然想起了那个口口声声“你知道我有多努力么”的人，艾笑在这一刻，却好像有些理解了，他也许确实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努力的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