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大师兄啊,你咋突然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呢?
可是你变了就变了呗,你别瞎捅娄子呀,刚刚在山上的时候,咱们哥俩就差点被你给弄死了,怎么这刚缓过劲儿来,我感觉你又要把咱们往火坑里推了呢?
于是,看着那自信心爆棚的大师兄,李时珍直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开始发颤了。
一旁的韩少恒在听到陆远这声长“呃……”之后,瞬间就变得失望了起来。
他一边叹着气,一边松开了抓着陆远的双手,接着他心情失落地冲陆远说道:“哎——,我早该想到了,这疟疾可不是一般的小病啊,怎么可能人人都会治呢?更何况你还那么年轻,想来应该是连疟疾都没听过吧,哎——”
听着韩少恒这一声接一声的叹息,陆远的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此时他的大脑已经恢复了正常,很多自己曾经背过的关于疟疾的知识也一股脑地涌了进来。
因此当他看到身旁的李时珍正在冲他摇头的时候,他那股不服气的劲头一下就翻了起来,只见他双手一叉腰,眉毛一敛,接着便较劲似的开口说道:“谁说我不会治疟疾了?我告诉你,韩少恒,那个病,俺会治!”
他这头话音刚落,就见到李时珍在他的身边直拽他的衣角,很明显,李时珍在听到他敢打这个包票之后直接就急了。
李时珍心里非常清楚,疟疾这个病自己的爷爷是完全不会治的,父亲虽然身为蕲州名医,但他也只是碰巧的时候才治好过一两例疟疾,大多数情况下,父亲对这个病也是束手无策的。
因此,当他听到大师兄已经把牛吹上天了的时候,他便急得不停地拉拽陆远的衣角,他想告诉大师兄,这个牛皮咱可不能吹啊!
那边的韩少恒在听了陆远这番言之凿凿的话语之后,先是再度激动了一下,但随后他就冷静了下来,因为陆远刚才的愣怔和李时珍的拉拽动作都说明,这位面容看上去很憨厚的青年也许并没有说实话。
于是,韩少恒只是侧着脑袋“哦?”了一声,并没有再去搭下茬。
见到韩少恒这种满是质疑的表情,陆远立马就不服气了,于是他一把甩开李时珍的小手,径直走到了韩少恒和那位书生中间。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待到觉得声带舒服了以后,便冲着山寨的大门,声音郎朗地说道:“疟疾之证,因其形而得名也,经曰:阴阳相搏而虐作矣,阴搏阳而为寒,阳搏阴而为热;如二人交争,此胜则彼负,彼胜则此负,阴阳互相胜负,故寒热并作也。善治疟者,调其阴阳,平其争胜,察其相兼之症,而用药得宜,应手可愈。”
说到这里,陆远故意停顿了一下,当他看到韩少恒和那位书生的眼睛都睁得大大了时候,陆远便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容。
只见他把自己那粗糙的大手往身后一背,接着就抑扬顿挫地继续说道:“至于治虐之方,则有七宝饮,柴胡达原饮,止疟丹等方,譬如这止疟丹吧,其方是由酒炒常山,姜炒半夏曲,醋炒青皮……等药物组成,除此之外,青蒿更是必不可少的,我们都知道疟疾的根本病位是在少阳经,故而历来就有‘疟不离少阳’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