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腹石壁上的细小的山石簌簌落下，掀起了一阵烟尘，待到烟尘散去，一个浅坑出现在石壁上，宁缺砸的这一下的确很重。

若柯浩然以浩然剑意斩他，全盛时期的莲生以饕餮吞噬他，他必然会头也不回的离开，可一个刚继承莲生三十二和柯浩然传承的宁缺，若是他不愿意，宁缺连他身前三丈都近不了。

宁缺缓缓起身，捡起了地上的朴刀，指向了苏玄，愤怒的说道：“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到你对我深深的恶意，哪怕你做得极为隐秘，但总归会有些蛛丝马迹遗留，苏玄你最好不要让我找到证据。”

夏侯的属下要杀他，他能够猜到，可为什么西陵的光明大神官也会过来劫杀，那夜虽与马匪厮杀，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人就在营地附近，他一直很好奇那股玄之又玄的气机到底是谁遗留，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就是他的好老乡留下的气机。

苏玄撤回道剑，平视着已经无力再战的宁缺，说道：“宁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认为自己经历了很多的磨难，可这世间又有多少人经历了无数磨难，仍旧是化作了黄土一捧，你能够拜夫子为师，便是最大的机缘所在，所以我想不通你为何总是一副愤世妒俗的模样。”

“有证据又怎样？没有证据又怎样？又有谁会相信呢？”

他落的子如何会有证据，宁缺难不成还能从卫光明、陈八尺那里问出些什么吗？

“我会相信！”

宁缺身旁突然间出现了一位中年书生，这书生穿着棉衣，腰间随意插着一本泛黄的书卷。

一旁的莫山山看着中年书生，眼中满是疑惑，她并未看见中年书生究竟如何出现在，块垒阵包围起来的山腹内，不过她倒是想起了墨池苑书中对于五境之上的记载。

莫山山看向了苏玄，说道：“传闻中只有五境之上的大修行者，才能借助天地元气的夹层，穿行于世间。”

苏玄点点头，看向了中年书生，他说道：“朝入洞玄暮知命，数日内便入了无距境界，书院大先生李慢慢，确实是天底下修行者中的奇才，不过大先生来这魔宗山门有何贵干啊？”

李慢慢施礼道：“是为了我家小师弟，老师说小师弟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所以让我来接走小师弟，顺便与苏先生谈一谈关于卫光明的事情。”

谈及卫光明，宁缺眼中再次出现了入魔的迹象，李慢慢看着宁缺，摇摇头一水瓢拍晕了宁缺。

天启元年的事情他也曾看到过，只是他从未想过卫光明，竟然对他小师弟的影响如此之大。

苏玄看着被打晕过去的宁缺，说道：“大先生宁缺终究还是入了魔，接受了莲生和柯浩然的传承，先前在大明湖畔宁缺一箭洞穿了隆庆的气海雪山，叶红鱼已经返回西陵，这件事情大先生可得上些心啊！”

这是原本的故事，但又与原本的故事有些不同，夫子的想法很好，可最后的世界，不应该是那样的末法之世，所以他想为后来者做些什么，而告知李慢慢这些事情，就是很重要的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