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弘慧莞尔一笑,随后开门见山道:“方才听闻小师父所诵念的佛经,乃数天前出世的‘应天佛经’,小师父如此娴熟流利,别有一番佛味,不知与这佛经所创之人是否相识?”
弘慧自然不认为此佛经会出自眼前的小沙弥,因为这部佛经字数很少,但佛理极深。
没有一定岁月积累的佛法造诣,加上过人的佛性,休难创造出来。
他来普安县前,去往了十来个寺庙,打探过数个老僧,很可惜都不曾有发现。
如此人物,不该埋没在寻常寺庙中,所以弘慧第一时间知道此事后,就从大老的洛城跑来,想要接渡此僧回去。
若是成功,那对于法昌寺来说,将更有可能成为大唐王朝第一寺。
而且他相信,到了法昌寺,这等高僧才能更无顾虑地再创佛经。
玄净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小僧何等何能可以结识这么一位得道高僧,若有机会见到,小僧还要感谢一番,若不是得高僧的‘应天佛经’照拂,我也不会晋升佛门修士。”
“小师父谦虚了,能将佛经讲得如此透彻,别有一番佛味,纵是其他敲钟念佛数十载的老僧也无法办到。”
“或是小僧得‘应天佛经’照拂较多,佛缘更深,感悟也就更深。”
面对玄净滴水不漏地回答,弘慧沉默下来,方才一问一答间,他其实释放了神识,打探眼前的小沙弥。
有过那么一丝波动,但转瞬消逝,这令他有些疑惑。
一旁的圆脸和尚,也就是弘慧徒弟普广,站了出来,道:“阿弥陀佛,玄净师兄,我与师傅奉命而来,想要接渡创造佛经的高僧回去,并无任何恶意。如今佛门式微,佛门需要这样的高僧告诉世人,佛门不可欺。”
玄净保持着平静,尽量不慌张,他点头道:“普广师兄所言极是,小僧也坚信,那位高僧肯定会是这个时代佛门苦海中的一盏明灯,会指引我等佛门弟子前行,就算困难重重,他亦不惧!”
这番话出自师兄之口,现在玄净拿来用,还飙起演技,眼里绽放出光。
普广稍稍一愣,为之动容。
弘慧也感受到了小沙弥的那份炙热。
方才的那丝波动,是老衲的错觉?
奇哉怪哉,老衲去往十多个寺庙,不管是老僧还是年轻一些的,所讲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都不如眼前的小沙弥通透。
若不是见证听闻,很难有此佛性。
来白崖寺前,弘慧先去打听了一番,知晓此寺有一师二徒共三人,不过现在只有小和尚在。
所以,当听完玄净的讲授经文后,他便认为其得‘应天佛经’的见证听闻,而所创佛经之人就在此寺之中。
弘慧怀疑是玄净的师傅。
可眼下见小沙弥的一言一行,似乎又不是。
就刚才那番话,足见佛门弟子的赤子之心。
“阿弥陀佛,小师父,我师徒二人,今夜想要借宿一宿,不知方便否?”弘慧打算留下来再查谈一番。
玄净自是不愿意,心里苦,但脸上却要洋溢着笑容,热情地说道:“阿弥陀佛,只要弘慧大师跟普广师兄不嫌白崖寺小,自无不可。我师傅师兄若是知晓接待了法昌寺的两位,肯定也会很开心。”
师傅一生夙愿是想让白崖寺被大唐朝廷记录在案,成为四百八十寺中的一员。
而法昌寺,在四百八十寺中排名前三,由此可见其实力。
弘慧给玄净的感觉就如大海,深不可测。
就连小和尚普广,也不一般,修为不会低于自己!
这便是强大势力的恐怖呀。
随随便便一个小和尚,就不比自己差。
身处普安县,还真有一些坐井观天的感觉。
玄净对这些势力的实力,有了一番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