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笛,你先陪老爷说会儿话,解解闷,”华簪起身,“我去给他抓药。”
竹笛应下了,但那员外就一直断断续续在骂庸医,华簪去抓了一大把萝卜子,又进厨房炒了研末,装了小碟,其余的用油纸包好,放在一边。又拿了调羹,从酒柜里打了二钱桃皮酒,一同端到员外面前。
“竹笛,”华簪走向秋千,“说的他动心,多多少少吃下去。”
竹笛便开始各种耍宝,折腾他吃下去了。
“你,”华簪又指挥员外的随从,“去那个房间,搬个太师椅出来,让你们家老爷躺着晒晒太阳。”
那随从见老爷点了头也就去了。一会儿那老爷就躺上去了,闭目休息。
华簪见一个诊断完毕,又对着随从指了指茅坑的方向,“茅坑在那里。”
然后又叫竹笛出去拍卖第二个。
华簪百无聊赖的荡着秋千,心里什么事也没想。也不管员外去没去茅坑,就那么呆着。
“小姐,”竹笛慌乱的跑进来,“有个人愣是不听规则,就硬闯进来了。”
华簪头也不抬,“既来之则使之安,这么慌乱做什么?”
竹笛羞愧,“可是他没有钱,刚有个人都出到二百两的价了,生生被他搅黄了。”
华簪这才抬眼看了他一下,个子中等,七尺半的身高,一身米白色长袍,显得人更清瘦,奇怪的是这样的人不像个文官,倒是个武将,华簪站起身,“公子既来看病,怎可不付药钱?”
那人把手里的剑往前一送,“在下莫谙一文不名,唯有这莫邪相伴多年,就用它抵药钱如何?”
华簪摇头,“自古好剑配英雄,华簪一个弱女子,就不碰这刀剑利器了。只是公子既然来了,不妨说来听听。”
那莫谙便随性一坐,“其实我也没什么大病,就是老爱咳嗽。你看我今年二十八,我已经咳了二十年了,甚至什么原因都不知道。刚在门外听你丫鬟说的悬乎,就进来瞧瞧。”
华簪也对面坐下,伸手搭脉,“莫公子既看得起我华簪,华簪自不负所望便是。”
莫谙笑了一笑,“如何?”
华簪思忖了一会儿,“你去房里帮我拿一下文房四宝,我来想想方子怎么开。”
莫谙便一个飞身,“小事一桩,看我的。”话音落时,人也到了华簪跟前。
“公子好武艺,”华簪摊开笔纸,“你既需要方子,我便给你方子。但请转告患者,过犹不及。”又在纸上写下:猪胰浸酒饮同腻粉煅研服。吹吹干,递给莫谙。
莫谙收了,折好放入怀中,“我看姑娘有几分才识,如若不弃,交个朋友如何?”
华簪只笑。
莫谙把剑穗解下,放在桌上,“要找我的话就把这个这样……”他把剑穗的一端放在食指上,然后转动指头,使得剑穗转成一朵花的模样,“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