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到家了。
“你还是笑吧,或者随意一点也行。”柏浚觉得自己才是这儿的主人,大概是主人太好,让自己有了这种错觉。
西华“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今天初一吗,没有月亮?”柏浚不好肯定,因为下旬的月亮是要下半夜才露脸的。
“对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六月初一,母亲曾说要是再晚五天就好了,六六大顺,就不会有这么多挫折了。”西华平静的说着,好像不是自己的故事一般。
“说起来这里好像就只有你一个人在住啊?”柏浚记得曾经有人形容过这里,四面环水,出门就要过桥,没有围墙,但也落败了好多年的书院。最重要的是,这儿只有一位女先生。
本朝虽然民风开放,百姓自由,但女先生,或者说出名的女先生,就自己眼前的这一位了。
西华点点头,“人是只有我一个,伙伴倒是很多。”
柏浚只得顺着话头问她还有什么伙伴。
“围着书院的小河里有各种鱼,书院东面是平日里上课的地方,那里有狗四只。厨房那边,”她伸手指了指,“喏,就在那里,有鸡鸭鹅,比较搞笑的是有两只鸽子,它们以为自己也是鸡鸭鹅,就一直当鸡鸭鹅养着了。我房间里有两只龟,因为个小,怕难找,就没放出去。再说那门槛,它也爬不出去。”她说起这些的时候,是真心诚意的在笑。尤其是说起那两只鸽子的时候。
柏浚看的有些入神,不过还是理解无能,“你为什么养这么多动物啊?不觉得累吗?”
柏浚家里养了很多人,但是动物很少,植物也是精心挑选的,优胜劣汰的情况更是家常便饭。所以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养这么多动物在这里。
“那没办法的,逢年过节的,孩子们总会带这些来,说是给我补身体的。但我哪儿吃的了这么多,再说这些东西他们也少吃的。”她苦笑了一下,“所以我就先帮忙养着,书院这么大,它们总能自己找到吃的,不用担心。另外,也可以在放假前作为奖品发放。你看这样无聊时候,听听它们的声音,也是一大乐事,对吧?”
这话说的柏浚也乐了,“你真是个有趣的先生。”
西华也笑,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是一个有很多歪理的先生。”
“可是听起来很有趣。”柏浚敢说,这是他从小到大讲话最舒心的一次。
“没趣你也就不听了不是么?这很正常的。”西华回道。
柏浚点头称是,“我跟我先生就有很多过节,他们总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他们!总以为自己是个教书先生就了不起的。”
西华又笑了,“我要是个男先生,又能教你这样的学生,也会觉得了不起的。”
柏浚还是不开心,“我这样的学生怎么了?”
“你这样的学生非富即贵啊,且不说自己能不能胜任,说出去也很有面子啊!”西华轻描淡写的,却说的柏浚心惊肉跳。
“你怎么知道我非富即贵?”柏浚的双眼紧盯着西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