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也是情有可原啊!毕竟是同学,又是同乡,帮一下忙也是应该的,只是作为你我这样的身份,不打招呼就来的这荒僻的深山小县,无论从安全保卫工作,还是必要的接待,都会带来一定的影响。”
齐天翔知道侯哲海绕不下去了,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再不切入正题,就没时间说正事了。明天一早,忙碌的善后处理工作就要开始了,即使侯哲海有闲暇的时间,齐天翔却没有单独的时间耐心倾听他的事情了。
想到了这里,齐天翔仍然显得大度地说:“好在刚才与林书记通电话时,我已经将你过来的情况与林书记作了汇报,你尽可以多的在基层地市走走看看,进行一些工作指导。”
“这就不必要了,林书记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出来的消息,也就省得我再向他作检讨了。”侯哲海脸上划过一丝尴尬的神色,干笑着补充道:“明天上午如果王平他们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准备往回走了,正好顺路到万灵市检查一下他们村两委换届选举的准备情况,这里就不给你添乱了。”
齐天翔平静地听着,略显讶然地反问道:“这就回去吗?不再呆上一天等到有结果再走吗?原本我还想你在这里盯一下,我明天到河中市的海升市看一下,毕竟十几万人的生活用水完全依靠紧急拉运,很容易引起混乱和哄抢,我实在有点不放心,正想明天一早与你商量呢!这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饮用水供应是个大事,但在现在的形势下,还不至于很快就出现不稳定情绪,现在关键的是要尽快搞清污染源和污染范围,拿出必要的应对措施,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在这个时刻,你作为现场指挥官,是一刻也不能离开的。”
侯哲海望着齐天翔,试图将话语说的轻松一些,好进入下一个环节。可由于急于表达,话说出来干巴巴的,而且还有着居高临下指导的意味,意识到这些之后,侯哲海赶忙换了一种语气,自嘲地说:“这都是我这个外行的想象,想必你已经有了通盘的考虑,我就不给你这里添乱了,对于处理这些棘手的问题,我还真是应付不来,内存不足啊!”
齐天翔似乎被侯哲海的自嘲逗笑了,边笑边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掏出一支烟来递给侯哲海,真切地说:“你这是谦虚了,谁不知道你侯书记见多识广,又长期受到高层领导的熏陶,经验和能力都是没得说的,我还正想借机向你学习学习呢!”
侯哲海知道齐天翔所说是违心之言,不过是让他高兴的套话,就在表示谦虚的同时,趁势将高帽给齐天翔戴上,也借机与齐天翔套着近乎,呵呵笑着说:“你就不要自谦了,没听说过‘谦虚过分就是骄傲’这句话吗?咱们多年的交往,你齐天翔有多大的能力,我还不清楚吗?”
没等齐天翔反驳,侯哲海就接着说:“全国知名的行政法学家,年轻有为学者型官员,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实现了从学者到官员的华丽转身,而且以不俗的业绩赢得了中央和省委的高度肯定,圆满地从省管上升到部管,并且一步步走到了省长的位置,成为迄今为止全国为数不多的六零后省部级高官。这样的进步仅仅指靠领导赏识是办不到的吧,而且赏识只能管一时,长期走下来没有点真章是根本不行的,中央领导是好糊弄的,滥竽充数又能蒙混多久?”
似乎是意犹未尽般,侯哲海继续说着:“远的不说,就你处理胜利煤矿矿难的做法,不但好评声一片,而且效果也是出奇的精彩,这不是你的能力和个人魅力的表现吗?要说我老侯是很少真心钦佩谁的,但我对你齐天翔的大度和大局意识,以及敏锐的观察和判断力,是深为折服的。这是真心话,一点没有曲意逢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