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张绣在暗中感叹,那边袁术却是咄咄逼人道:“张兄莫不是才华已尽,想不出好文。以吾看来,张兄本来就是不通文墨,方才那一文恐怕亦是张兄盗篡而来的吧。”
张绣却是不怒,反而笑着问道:“袁家四世三公,想来袁兄仕途定是一片平坦,绣请问袁兄历任何职?”
袁术冷哼一声,扬起头颅傲然道:“术已举孝廉,除郎中,历职内外,后为折冲校尉、虎贲中郎将,岂是汝一个小小的裨将军可比。”
张绣听得,却还是不恼,又说道:“绣在长安,曾听闻孟德兄初为洛阳北部尉,即申明禁令、严肃法纪,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悬于衙门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宦官蹇硕的叔父蹇图违禁夜行,孟德兄将蹇图用五色棒处死。如此所为,当一好官也,且问袁兄任上有何建树?”
袁术张了张嘴,呆了一下,张绣便知道他心里没底,不过袁术亦是精明之人,立即回道:“术所接触乃是军中机要,岂能与你一个小小的裨将军说,若是你是外敌所派遣而来刺探消息,术岂不是成罪人乎。”
张绣冷冷一笑,回道:“袁兄果然无所作为,绣今日再写一文,赠与诸位,诸位皆是朝廷重臣,乃是百姓父母官,当以儆效尤。”说完走到蔡邕跟前,说道:“蔡先生,且借绢布一用。”
蔡邕微笑着点了点头,将绢布递给张绣。张绣接过之后,直接就走到方才的案前,将绢布铺好,然后拿起毛笔沾了些墨水,从容地写着,如方才一般,边写还边念着:“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很显然就是张绣盗来的一篇《阿旁宫赋》,众人听到张绣前面所念,听得不停地摇头晃脑,津津有味,明显对《阿房宫赋》中用词之华美赞叹不已,不过当听到最后一段的时候,众人脑中却是一惊,震撼不已,待得张绣写完之后却是都默不作声。
这篇文章警告的不仅仅是身坐皇位上的汉灵帝,还有他们这一群当权者,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这篇《阿旁宫赋》说得明明白白。
张绣拿着绢布走到蔡邕面前说道:“蔡先生,此两文为贺礼绣已送到,绣尚有公务在身,就此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