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端午安康(2 / 2)

白西装的房少微微皱眉,“我怎么不清楚阿房宫换了老板。”

江辰很快道:“很抱歉,还没来得及通知房少。”

房少眉头紧又复松,察觉到对方的不寻常,往后微仰,背靠在沙发上。

没有谁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也就是说,这张陌生的脸确实是取代血观音的阿房宫新老板。

“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江辰轻声道。

万文亚立即转身离开。

随着包厢门的重新关上,包厢里的气氛又开始变得凝重而紧张,并且似乎还浮荡着一丝异样的味道。

并不是卫生问题。

江辰很快发现了这股异味的来源。

原来除了两人坐着外,地上还单膝跪了一个。

跪着也就罢了,他的手里还捏着一把本该放在果盘里的水果刀,并且刀身——血淋淋。

视线再往下,跪在地上的那条裤腿赫然已经被血水浸湿。

“二位,你们这是……”

江辰收回目光,即使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甚至视野里一个人都不认识,但是这些并不关键。

“与你无关,我们处理完事情就走。”

房少没再计较江辰不请自入的冒昧,对于江辰这位阿房宫老板,态度还算平和。

“当然,我也绝没有干涉各位的意思,只不过我是做生意的,做生意见血,好像不太吉利。”

“江先生,你放心,我会对你的损失进行赔偿。”

又一男人爽快开口。

他也是站着,就在白西装房少的身边,离得最近,通过站位,能知道他应该是这一方的“二号人物”。

他对江辰的态度也颇为客气,看似好说话,可自带三分狠劲的面相一看就知道不是善与之辈。

“见外了。”

带着一个女人就敢进来的江辰话锋一转,看向跪在地上那人。

“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闻言,房少活动了一下手指。

先礼后兵。

他的礼数已经尽到了。

“我好像说过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江辰像是听不出对方的不满。

“房少,解决事情有很多种方式,闹出了人命,岂不是把问题扩大化。毕竟人命关天。”

“人命关天?”

站在房少身边、刚才对江辰提出会进行赔偿的那人声音冷了下来,面皮绷紧盯着江辰,阴狠的神情犹如豺狼。

“江先生,我赞同你的话,人命确实是大事,但你在乎他的死活,我的弟弟怎么办?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一只手废了,以后吃饭都是问题。”

江辰面色平静,“贵姓?”

“骆汉。”

“……”

好像还是没听说过。

虽然江辰不知道这个名字,可如果放在华西一带,骆汉这两个字,无论在商业上还是在道上,都可以说大名鼎鼎。

骆汉。

汉龙集团。

在华西特别是以中江为中心的城市群讨生活的人,谁没听说过?

钢铁,煤矿,地产,酒店……但凡是暴利行业,汉龙集团就没有缺席的,以雄厚的背景以及强势的作风横行业内,别说在华西,就算放眼全国,汉龙集团都不可小觑。

堂堂汉龙集团的老板,在这个包厢里都没有座位,他旁边泰然安坐的那位房少,层次可想而知。

虽然江辰不知道骆汉是什么牛马,但听对方的话,多少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不出意外,是他弟弟被打了,并且伤势比较严重,始作俑者,想必就是现在还跪在地上那位。

不得不承认。

那确实是位汉子,捅自己也就罢了,血流了这么多,都硬是一声不吭。

“骆汉,你弟弟的事情,我愿意负责,我伤了你弟弟的手,现在赔他一条腿,难道还不够?”

“够?岳阳,你是不是想的太轻松了,中江嘉华酒店那个项目,是你竞争不过我,可是你居然怀恨在心,报复我弟,要不是我弟命大,弟兄们忠心,他恐怕早就被你给弄死了,现在你用一条腿就想了事?!”

跪在地上那爷们没吭声。

既然是双方摆阵,骆汉有靠山,这位应该叫岳阳的爷们自然也是一样。

包厢里唯二坐着的那位穿黑夹克的男人终于说话。

“骆汉,那你想怎么样?”

虽然暂时瞧不出他和对面的房少身份谁高谁低,但他的年纪肯定要大上一些,估摸三十左右。

在他开口后,骆汉稍微克制了怒气,“田公子,既然您都出面了,看在你的面子,两条腿。”

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岳阳,重复道:“两条腿,这件事就算了了。”

房少靠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

岳阳闻言,应该是不想自己靠山为难,咬了咬牙,攥紧刀,当即就要扎向另一条腿。

不得不承认。

这些成就斐然的人都具有非同寻常的魄力。

就在要再度见血的时候,田公子伸手,按住了岳阳的胳膊。

“田公子……”

“骆汉,岳阳赔罪的态度已经足够诚恳,而且就这件事,他会对你弟弟做出满意的经济补偿。做人留一线。”

田公子最后一句话,俨然透着警告。

显然对方的咄咄逼人,也引起了他的不快。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

岳阳是他的人,真在这里留下两条腿,他的脸往哪搁。

“田公子,我已经留了一线了,如果不是你的面子,我早就弄死他了!”

骆汉明明是一个企业家,可此时的气质,却比任何的江湖草莽还要凶悍。

“骆汉,牛皮不要吹太大,你以为我真的怕你?!”

一忍再忍的岳阳抬头,因为失血,面色有些苍白,但是眼神的狠厉依旧能让人心季。

气氛顷刻恶化。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田公子耐心耗尽,起身,“把他扶起来,我们走。”

几个爷们立即搀扶岳阳。

“田汾,说走就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房少不冷不热开口。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房少,管好自己的人,不要以为有人撑腰,就可以肆无忌惮,不然迟早给你惹麻烦。”

田汾田公子脚步不停,朝包厢门走去,一帮手下尾随其后。

江辰提前让道。

他是老板。

双方都是客人。

谁是谁非,他不关心,能和平收场就好。

可是他满意这样的局面,有人却不满意。

房少脸色阴晴不定。

骆汉看了眼他,发现对方不说话,于是不再克制汹涌的情绪,恶向胆边生,勐然伸手从衣内掏出一把黑漆漆的玩意。

“我看今天谁能把他带走!”

此时田汾田公子刚好快走到江辰跟前,于是乎难免产生了误会。

江辰下意识看去,旋即眉头一皱,然后就听到了“哒”的一声。

像什么东西的踏地声。

很轻。

然后只见一道朦胧身影一闪而过。

“唰。”

枪支旋转飞出,骆汉本人则在撞倒身后几人后,重重的砸在墙壁上,倒地不起。

整个过程发生在一瞬之间。

几乎没有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当反应过来的时候,房少一方人仰马翻,骆汉也倒在了地上。

田汾一行回头。

看着飘然落地的绝色女子,包厢内一时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