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云哭奔上山,那是声泪俱下,他这般表现,着实叫宋江二人心中一紧。
两人忙上前去,宋江扶住他道:“兄弟何故如此?我那花贤弟和李员外怎地没同你一道回来?”
邓云跪倒在地,哭诉道:“两位哥哥听秉,那要见花知寨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童贯打的不敢出头的梁山罗恩。此人不知怀了什么心思,带着张顺捣毁了小弟的酒店,还捉了大娘。还说要我们山寨将张横头领的尸身送过去才放人。”
“那罗恩将小弟一顿臭骂,花知寨和李员外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不为小弟说一句话,只顾冷眼旁观。小弟侥幸捡回一条命来通报哥哥,此番不能将花知寨二位劝归,是小弟办事不力,但凭哥哥处置。”
“什么!”
宋江二人大惊。
“那罗恩怎会在此时冒出来?你可是认错了?”
“小弟哪敢欺瞒二位哥哥?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邓云亲耳听到其承认自己的身份,就是罗恩无疑。花知寨好似与其关系颇为亲近,且花知寨的妹子还跟在那罗恩身边。李员外也与其相识。现在正是山寨用人之际,倘若有甚差池,小弟万死难赎。”
邓云本意其实是想通过这番话叫宋江对花荣二人不满,所以暗示这二人有可能反叛。
但他终究还是只有些许的小聪明,而且知道的也太少了。
宋江乍闻此话,顿时十分担心,生怕花荣二人转投罗恩。
但仔细一想,这基本不可能。
宋江自问十分了解花荣,这位兄弟与自己多年交情,岂会轻易倒戈?
而李应则是更加不可能了,他和自己的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邓云兄弟且起身,将心放在肚子里就是了。这二位兄弟素来重情重义,不会在此危难之际弃我等而去。怕就怕那罗恩有甚诡计,军师以为如何?”宋江问道。
邓云见事情并未像自己想的那样,心有不甘,便道:“哥哥呀,罗恩痛骂小弟,就是不将咱们山寨放在眼里,且他们只两三个人,哥哥且与小弟些人马,定将花知寨他们救出来。”
吴用厌恶的看了邓云一眼,这家伙的小心思岂能瞒过他智多星?
“哥哥不可冲动,那罗恩许久不见踪迹,却偏偏挑了这个我们与官军开战的时候出现。那张顺是张横的亲兄弟,前来要尸体,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们若不允,就怕那罗恩有什么后手。万一其趁现在要找借口吞并我们的基业,却是大事不妙。”
宋江道:“莫不成我们就顺了他的心意?这般岂不是叫人以为我们怕了他?”
“非也,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梁山虽与朝廷交战,但并未折损多少兵马。而那罗恩手下人马的能征善战,这点哥哥也是清楚。”
吴用郑重说道,宋江不由得犯起寻思。
当年他和吴用谋划着要借东平东昌两处兵马谋些功劳,结果搞了个虎头蛇尾。
也正是那一次,叫宋江意识到罗恩手下人马的战斗力。
自家人知自家事,就二龙山的人马,若非占了人数多的便宜,还真不是秦明王禀手下精兵的对手。
吴用继续道:“此时若给了他们借口,他们知晓我们的处境,我们却连其身在何处都搞不明白,于我等是百害而无一利。不过区区一个尸体罢了,他若要,便给他何妨?哥哥,还是以大局为重。”
“照军师这般说,他可能还有甚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