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史文恭讷讷无言。
罗恩见史文恭说不出话来,又说道:“你看我们这伙人,可像行商?”
苏定回道:“你这帮人个个精壮,又有你这般高手,倒不像寻常行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本是江州大户,被奸臣蔡京高俅害得家破人亡也无处伸冤,幸得这一帮兄弟跟随,如今欲去那济州梁山泊落草,也算图个干净去处。”
史文恭闻言与罗恩对视道:“你既要落草,恕史文恭不能遵守赌约,我怎能将这干净身子就入了绿林,九泉之下如何对得起我那师父和阿爷?你要杀时,就杀了我吧,史文恭也无怨言。”
罗恩猜到他可能会这般说,便道:“原来落草便是你所说的大逆不道之事,只是如今这天下,哪里还有好人的安身之处?”
李俊见他态度强硬,又看罗恩欲收服他,也见其武艺高绝,颇有底线,也道:“似你这般的本事,恐怕早就去东京谋出路了,如何不能得重用?何至于流落在此打劫?怕是为那些贪官污吏所不容吧,你就真的甘心受那些家伙炮制?”
史文恭闻言,双手颤抖,不发一言,虎口鲜血滴在地上也只若未觉。那苏定也是一言不发。
罗恩见史文恭似有所动摇,趁热打铁道:“如今似你这般勇武,若不给那些贪官做走狗,也是报国无门,这适合道理?而且谁说落草之人便只能欺压良善,世间已无清净之地,那我们只能自己创造一处世外桃源。
人做什么,不是给别人看的,是给自己看的,若是对得起天地,问心无愧,也不枉到世上走一遭。”
史文恭紧握双拳,复又无力地松开,“也罢,天下之大,哪里还有能容得下我史文恭的地方?你既然敢夸口对得起天地良心,就必然有过人之处;我就随你到梁山上走一遭,只是你以后若行对不起良心的事,史文恭哪怕拼了这条性命,也还是要走的。”
苏定闻言心有戚戚,自己兄弟两人去投东京,本指望凭这一身本事报效国家,哪想到那些贪官只要走狗不看本事,以致自己兄弟两人东游西撞,也没个出路,反倒费尽盘缠在此打劫。
如今落草,也实属无奈之举。
罗恩见史文恭如此说,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对史文恭道:“只看我他日行动再说,罗恩日后若行倒行逆施之事,两位想走,我绝不强留。”
“希望你不要忘了今日这番话。”
“绝不敢忘!”
史苏二人闻言对视一眼,对罗恩纳头拜道:“史文恭(苏定)拜见罗恩哥哥。”
罗恩见收服了这两员猛将,心中欢喜。
史文恭的实力他已经领教过了,且又有谋略,至于这苏定,虽然挡不住自己十余合,可是枪法也精妙,再者说他能和史文恭一起做曾头市的教师,若无能让曾家五虎服气的实力是万万不可能的。
罗恩上前扶起两人:“能得二位相助,我之幸也。”
上梁山之后少不得招兵买马,这两位又善会练兵,解了自己的一大难题。
李俊等人见这两员虎将归心,也是十分替罗恩高兴,纷纷前来见礼。
罗恩对史苏二人介绍道:“这位是浔阳江上人称混江龙李俊的便是,一身好武艺,水下功夫更是出众。又十分义气,罗恩遭难,多蒙李俊兄弟带人来救。这两位一位人称出洞蛟童威,一位人唤翻江蛰童猛,皆是不可多得的好汉。还有这些弟兄,都是些义气好汉。”
“混江龙的大名早有耳闻。”史苏二人皆拱手道。
李俊道:“微末小名,何足挂齿,神枪无敌的大名才是如雷贯耳。”
史文恭自嘲一笑:“在罗恩哥哥面前,岂敢称神枪,若非哥哥手下留情,史文恭早已性命不保。”
罗恩道:“如今都是自家弟兄,一家人的事,怎么能算输呢?”
李俊道:“哥哥所言甚是,以后都是自家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