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金选阁的私刑秘牢内,一个左目被剜去、右臂被齐肩斩断、遍体鳞伤的老者,也如同“武安侯”陈勇一般在问话。
“您不必害怕,我是受人之托来救您出去的。”
黑衣人拉下面巾,正是高云麟。
“哈哈哈,你们不必费尽心思,再耍阴谋诡计,老夫岂能再上你们的当?”
老者枯瘦如柴,但两臂绷直锁链的力道不小。
“您不必愤怒。”
高云麟叹口气道:“您即便是叫出再大声,也惊动不了这里的守卫。”
他将金选阁几乎所有看守地牢的守卫,全都毒倒后、用化尸粉化成了一滩滩的水渍;仅留下金选阁少主的头颅……
“咱爷俩先出去再说?反正您只剩一口气,那就硬挺着看看,我会不会害您?左右一个死呗,你只要不说话,我也不问您什么,那么事情就简单了不是么?”
高云麟腰间的刀,第一次出鞘,将锁链悄无声息地连根斩断,只留下穿透老爷子肩窝琵琶骨的几根铁爪、以及扣住脚踝处、已经长进了肉里的铁环。
他柔声道:“但这之前,小子要冒犯了。”
“什么……呃!”
老爷子的独目昏黄昏黄的,但能看到这年轻小子的幽暗深邃的眼神,才觉着不妙,便沉浸在了其内——似乎过往好些回忆画面都清晰闪回脑中……
清醒后,看着眼前泪流满脸的年轻后生,不禁着恼道:“老夫这一生最烦的就是娘们唧唧的男人,哭个球啊哭!”
他随即一愣,怒道:“小贼,你对老砸做了什么?”
“噗嗤!”
高云麟破涕为笑,“还真是传言中的驴脾气。”
他没有答话,独门手法点了老爷子的昏穴,用黑色披风,将他包裹起来,随后抱着他老人家瘦弱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身体,闪身离开了金选阁地牢……
第二天一大早。
全城轰动。
大新闻:戊号守擂者“金选阁少主”林安、己号守擂者“拜月楼少主”冯成全,两人被同一晚斩首,挂在了皇城大内进宫的官道旗杆之上。
“那可是内卫亲军和隐龙卫的地盘,好家伙,金选阁那位主子估计要……嘿嘿!”
“这还不止啊,听说拜月楼的老太君今早敲响了登闻鼓,闹上了宫内大殿呢!”
“听说黄门监魏总管被革职查办,下了宗正寺的大牢!”
……
好多消息,不用刻意搜集,便轮番轰炸得全京城都在一波接着一波的热潮之中。
“小贼,你到底是何人?”
老爷子醒来发现全身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闻得见药香,全身的伤口、还有断肢的隐隐阵痛,此即全都消失无踪,那种身体全副好转的舒爽感觉,在他的独目中清晰看到那种神驰意满的畅快感。
“别问。”缘于高小七的身份血缘关系,随你骂,但想认亲、矮辈分,别想!
高云麟瘪瘪嘴,“大约三天,你便可以下床。到时,去留随意,我是还清了人情,你不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