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提溜着,走到棺前的殷仲。
看到棺内密密麻麻的金银光泽,瞬间将之前的担忧抛之脑后。
只是往里面瞄了一眼,殷仲便感觉他那密集恐惧症,好像也并不是很严重。
抽出腰间足有人掌大小的钩尸爪,探入棺内。
扶着棺沿,拔出之前被自己钉入棺侧的剔骨刀,这才用手上的爪钩,甩向棺椁内厚而肿胀的绣纹敛服。
小心翼翼用钩子拽着敛服,将其扯出棺椁,随后往地面一扥,确定敛服脱离爪钩。
攥紧手上的绳索,手腕再次扬起钩子,将棺内已经接触空气,而糟烂的敛服勾出。
一次、
三次、
六次、、、反复如此,足足十一副敛服,殷仲也足足用钩子,钩了十一次。
如果不是担心,手上的钩尸爪,磕碰到里面的玉器,估计殷仲会直接上手,将敛服像筷子卷面条似的将其挑出。
“谢特,尼玛这是上了大当”:看到棺内因为抽出厚肿敛服,而严重缩水的金银冥器,殷仲愤愤骂道。
本来漫过半个棺身,覆盖淹没干尸的金银器,此时透过穹顶上照亮的大灯,殷仲都能看到棺材底部的漆木长板。
这比薯片袋子里,全是氮气都离谱,哪怕是方便面上的大块牛肉,人家好歹也提前注明,图案不代表实物,以实物为主的‘温馨提示。’
“看样子,有必要回去下载个反诈app”:殷仲心里默默思考着。
虽然如此,棺椁内一眼扫过去,仍然堆积着大量的冥器,少说大几百件还是有的,毕竟金银玉器个头小,哪怕一枚小小的金戒指都会占据,殷仲专门用来装纳这些冥器的特殊‘箱盒’。
哗啦、
一道塑料摩擦声,在偌大空荡的墓室内响起。
闻声望去,只见男人已经在地面上摊开一张,足有八九平方之阔的油布纸。
油布的一角被背包压住,另一角则被男人用双手撑着,向不远处拉扯抻平。
没几分钟,一张白色巨大的油布纸,便出现在墓室地面上。
殷仲知道,他大哥这样做,自然不是准备在墓里打地铺。
当即从背包中掏出一把十几公分长的镊子,和一张已经打开的折叠软塑托盘。
手指紧紧夹住那根,被橡胶包裹镊头的镊子,弯着腰小心翼翼,将里面的金银器物用镊子捏出,放入盘内。
再一点点从棺椁边沿处撤下,走向被男人全面撑开的油布纸前,极其谨慎的夹出金器摆在上面。
看到这幕,男人并未直接上手,提高效率缩短时间。
而是手持电筒,站在棺椁一侧将强光照进棺内,辅助殷仲,能够更加清晰的看清,且分离出因叠压,所造成的金丝银器错综缠绕。
来回几次,当殷仲再次来到棺前,俯着身子扒着棺,手捏镊子,正欲将镊子上的金链,放到托盘上时,突然紧张道:“等等!”
男人迅速做出应急动作,猛的抬腿手腕一转,霎时,手上出现一柄之前用来破棺的那把匕首。
眼神忽暗忽明,仿佛下一秒,人匕便能蓄势划出。
看到大哥这幅神情,殷仲急忙将手上的镊子、金链放在盘上,撇着头,一脸歉意的小声说道:“没事没事,我脚麻了。”
说完便做出一副小狗子似的委屈模样,可怜巴巴中又有点贱兮兮。
男人眉头微微一皱,除了无语就只剩下心累,无奈叹息道:“宝啊,在盗墓呢!
能不能认真一点,至少这是对墓主人,最起码的尊重。”说话的同时,不忘用匕首指向一直被男人谨慎留意,躺在地上却没有任何动静的干尸。
听到大哥指责,殷仲瞬间低下头,颇为内疚的小声喃喃道:“对不起,我错了、”
随后迅速在棺椁与地面处的油纸前,来回辗转迂回。
但是若隐若现的咯咯声,已说明了一切;
没一会儿,金器、银器、玉器、分类明确,整齐划一,摆放在墓室油布纸上。
巨大的油布纸被摆的满满当当,如果不从周围绕的话,都很难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