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顾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道：“哎呀，还是看病要紧，本官忽然头疼的厉害。”

李康妃还想继续纠缠，曹化淳则偷偷给她递了个眼色，道：“皇家公主婚娶非同儿戏，此事还要从长计议，还是先给侍郎大人诊治病情吧。待会还要二番面圣，不好耽搁。”

何顾插言道：“就是就是，皇上还等着我吃饭呢。”

李康妃见状，抹了抹眼泪把脸又冷了下来：“二位大人如今已经凑做一块，但要想过河拆桥把本宫甩开，大家就来个鱼死网破。何侍郎可别忘了，你还有东西在本宫这里保存着。”

听完这句话，何顾仿佛明白了，这李康妃是怕自己和曹化淳搭上线以后双栖双飞，不带她三匹呀……

事出必有因，李康妃这一辈子吃屎都没赶上过热乎的。生个儿子，四岁夭折；要看要晋封皇贵妃了，老公驾崩；亲手抚养大的太子眼看要登基，被群臣抢了；后补的崇祯小时候她也喂过奶，结果现在看她也是白眼球多过黑眼球。

现在终于又捞着了机会，结果眼看何顾和这个死太监俩人打的火热，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没准又要把自己撇开，受够了卸磨杀驴的李康妃怎么肯答应？没准这就是她最后把持后宫的机会，怎么也得全力一搏。

拿自己的女儿，明朝皇室公主来做交易，换成别的妃子娘娘还真不一定能干出这种事来，但她李康妃可不是一般人。为了能红，她挟持过太子，巴结过福王他娘郑贵妃，抱过魏忠贤的大腿，甚至对奶妈客氏也谄媚有加……

她好歹也曾经是皇帝的媳妇儿，连奶妈都巴结，这种事情何顾都干不出来啊。

更不要说后来大清入主中原，明朝无数嫔妃宫女殉国，而她老人家竟然活到了康熙年间，其心胸之开阔，其自我宽慰之强大可见一斑——这种人，啥事干不出来？

何顾只知其然，但曹化淳却知所以然，心中暗骂怪不得这李康妃以前那么多机会都没能抓住一个，这种脑子就是坐上太后的位子也是白搭。但事从权急，曹化淳也只能应付她道：“何侍郎岂是那种人？此事确需从长计议，包在老奴身上，还请康妃娘娘放心。”

见曹化淳松了口，李康妃才放二人出去。

又急匆匆转到前面厢房，御医还没来，何顾先有了意外情况——想拉屎……

好在何顾脸皮厚，又有上次在宫里随地大小便的教训，所以便直接问道：“茅厕在哪里？”

说出来可能有点匪夷所思，明清两代，故宫里竟然是没有厕所的，无论皇上还是太监宫女，一律马桶伺候。当然，皇上的马桶肯定是镶满了带尖的钻石，下人们用的就要差一些。

但此时给何顾送来的这个也不差，这么说吧，如果把何顾现在坐着的这个马桶拆了车成珠子，串成手串，那至少也能卖个三万五万的——正经金丝楠的！

列位看官，也就是咱们这书里会对这种事情详细描述，换成别人哪有这种知识点！

这马桶设计的极其精巧，单从上面看就是一把精美的红木椅子，掀开椅面才会显出马桶口。马桶中间铺着一层雪白的纸，当一坨便便落下，这薄如蝉翼的宣纸便会被砸漏。随后沿着这白纸周边便开始向外流出细沙。

你一边拉，这沙子一边漏，马桶底部还有一个受力装置，你拉的越多，底部重量越重，这沙子就漏的越快越多。这一切都是为了尽快把你的便便给盖上，以免太多臭味散发出来。

曹化淳的私人马桶已经如此考究，可以想象皇帝在什么上面拉屎吧。

我觉得吧，大华夏之所以科技一直没发展起来，有相当一部分原因就是能工巧匠把脑子都浪费在如何做马桶上面了。

用完了马桶，御医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