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邑方向防守的是唐军大将刘体纯和李岩,两人已得到明军异动的报告,急忙到前面查看,黄得功的前锋到了壕沟前,叫嚷着要向唐军投降,请唐军让开一个方向,他们才能出来受降。
刘体纯沉吟不语,向李岩问道:“林泉兄,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昨晚明军投降的人数太多,唐军又先有准备,给一段壕沟铺上了木板,坝上也打开了缺口,接受明军的投降,其余小股明军的投降,唐军都是抛下绳子,让他们抓住绳子直接爬上来,眼前的这股明军至少也有数万人,显然不适合用绳子让他们爬上来受降,何况背后还有明军在追杀。
“虚者实之,实者虚之,昨晚明军大股投降,今天的明军已所剩不多,实在没有必要再在晚上投降,不得不防。
刘体纯其实已经想让人架起木板让这股明军过来,问李岩只是对他表示一下尊重,没想到李岩说出如此一番话。
刘体纯笑道:“林泉兄多虑了,明军胆气早丧,又只有数万人,还敢有诡计不成。”
李岩慎重的道:“没有最好,若有,也得让对方自行死路。”
刘体纯见李岩说得慎重,吩咐传令兵道:“把两边照亮,放下四根长木,只允许他们两人一齐并排过来。”
望着仅仅放下来的四根长木,黄得功的前锋不知如何是好。这样过去只会真得成为对方地俘虏,黄得功就藏身在后面,见此吩咐道:“过去。所有的人先把怀里的兵刃放下。”
依照规矩,投降地人一过去手上的兵器就要被收走,黄得功特别选出军中的三千健壮之士。每人都身怀短匕。本想过去后。出其不意将缺口控制住,没想到唐军如此谨慎,为防暴露,黄得功只得让前面地人将短匕都掏了出来。
明军在大木上两个两个地前行,一过壕沟,都老老实实地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唐军排出人搜查,也没有什么发现,刘体纯和李岩都松了一口气。
这样走实在太慢了,就是到天亮数万人也不一定过得来。后面又杀声震天,过了数百人,唐军已加到了八根大木,上面可以并排过四人了,后来还是太慢,过了一千余人,唐军又把木板铺上去,这下足可以让十几人一起通过。
明军从木板上涡涌着朝唐军阵地过来,在阵地两边,兵器已堆成了小山,后面过来的人唐军也没有时间搜查,黄得功看机会到了,马上命令身怀短匕的明军先过,等过得差不多了,黄得功自己领着亲兵过了木板。
经过昨晚的受降,前头又异常顺利,唐军监视虽然还是有板有眼,可是心里却放松多了,李岩也认为这部明军是真降,毕竟前头已有六七千明军放下了兵器。
黄得功经过明军放下兵器的地方时,丝毫没有理会这座兵器山,手持一把重达五十多斤地大砍刀向前急冲而去,两旁监视的唐军大为错愕,一人叫道:“前面的大个子,放下兵器。”
那名唐军的话没有喊完,一支羽箭射向了他地胸口,却听到“铛”的一声发出金属的响声,羽箭掉了下来,这次伐明唐军准备齐全,每一名唐军身上重要的地方都有精钢护住,只是射箭的明军显然是个高手,那名唐军虽然死里逃生,胸口却传来阵阵隐痛,他张嘴大喊:“敌袭,敌袭。”
射箭的是杨嗣昌身边的亲信大将杨卓然,如此近的距离连一名小兵也没有射死,杨卓然脸上无光,他收起了长箭,朝身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名唐军砍去,“朴”的一声,那名唐军被拦腰斩成了两段,鲜血飞溅了杨卓然一身。
黄得功在前面也开始了对唐军的杀戳,他手中的大刀砍下去,无一人能够挡住,不论唐军是否身披铁甲,一刀下去,前面的唐军往往是枪断人飞,已放下兵器的明军听到了动手的声音,纷纷返回堆放兵器的地方抢拿兵器。
那些身怀短匕的明军则纷纷向身边靠得近的唐军偷袭,这一下变生肘节,唐军被打蒙了,马上就有数百名唐军死于非命。
“砰,砰”的枪声响起,唐军终于反应过来,朝中间涡涌着的明军射出了愤怒的子弹,许多手无寸铁的明军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岩反应最快,听到枪响已知有变,他马上命令炮兵:“快,开炮。”
炮兵手忙脚乱的将炮弹塞了进去,“轰,轰”的炮声响起,无数的炮弹落在壕沟前的明军阵内,这里的明军挤得密密麻麻,一颗炮弹下去,往往带走数十条人命。
李岩指着几名炮手,命令道:“瞄准木板打。”
几名炮手慌忙调整了角度,几颗炮弹朝正放在壕沟上的木板砸去,落在了旁边,木板上的明军被炮弹掀起的气浪吹得站立不稳,边沿上的几名明军惨叫着栽下了壕沟,这毕竟是夜晚,全靠火把的照明,唐军的炮手再熟练也没有本事一炮就击中木板。
明军通过突然袭击,已完全控制了木桥前的数十米距离,桥边的唐军不是被杀就是被迫向后撤退,通过木桥,明军源源不断的过了壕沟,发现唐军的大炮正对这座临时的大桥构成威胁,黄得功马上命令:“灭掉火把。”
桥两边的火把一支支灭了下去,眼看就要陷入黑暗,一颗炮弹在桥上爆炸了,桥上的木板被炸得四散飞起,正在过桥的明军血肉横飞,飞起来的木屑将桥两边的明军脸上都打得生痛。
“轰,轰”又是两声巨响,在明军将最后一支火把熄灭时,两颗炮弹准确的落在了木桥上。将这座临时地木桥轰成了粉碎,两边的明军顿时被隔断,明军的火把灭得太慢。给了唐军火炮调整地时间,现在火把灭不灭掉已无关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