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珠的声音传来:“殿下在里面吗?”
李娃忙道:“殿下正在里面,要不要属下先行通报。”
田玉珠笑道:“我倒忘了,你在外面,王爷自然也在,我自己进去就是,你们不用管了。”
李娃和几名侍卫忙应了一声:“是。”再无声息。
李鸿基放下自己手中的金币,装模作样的拿出一本奏章看起来,田玉珠生下儿子后,醋劲变得大起来,那天知道李鸿基和柳如是单独相处后,醋劲发作,冷嘲热讽的说了一通,还把柳如是的出身拿来说事,唐军不该亲近青楼女子。
李鸿基听得不耐,冷冷的回了一句:“你当初不是还跟了王嘉胤吗,我又没有嫌弃你,何必拿别人说事。”
这话把田玉珠气得够呛,在房中大摔东西发火,两人不欢而散,李鸿基干脆十数日也没有到田玉珠的房里,李鸿基知道田玉珠心高气傲,见她这次主动找了上来,索性磨磨她的性子,李鸿基的脸孔已经板了起来,要借机重振一下夫纲。
门轻轻的推开,李鸿基恍若未觉,看也不看一眼,突然发觉一双小手在自己腿上扯动,口里稚嫩的声音叫道:“爹爹,爹爹!”
李鸿基不用看就知道是儿子李杰的声音,王府之中自然有奶妈,仆役,二个王子的大部分时间都交给他们照料,没想到这次田玉珠把儿子带了过来。
李杰此时已经一岁半了,刚刚才学会走路,李鸿基的脸再也板不下去,一弯腰将儿子抱起,指着桌子上金光闪闪的金币道:“好儿子,看看这是什么?”望也不望田玉珠一眼。
小孩子对这种金光闪闪的东西果然喜欢,仅有的五个金币被他一把抓在了手里,吃吃的笑道:“好……好看。”
李鸿基想再从他手中把金币取出来,李杰却怎么也不肯松手,李鸿基倒是大笑:“好小子,这么小就知道搂钱,你长大后可不要象大明的那些番王一样死要钱才是。”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见李鸿基拿李杰和大明的番王比,田玉珠心中不悦,那岂不是说儿子当不了世子,不能做皇帝,她在旁边咳嗽了几声,见李鸿基毫不理睬,只得开口道:“夫君,我来了。”
李鸿基冷谈的道:“来了就坐下吧。”
田玉珠见李鸿基看也不看她一眼,依她平日的性子肯定扭头就走,此时看着儿子坐在丈夫的怀里笑的开心,生怕会因自己影响儿子的前程,知道李鸿基还在生自己的气,只得低声说道:“夫君,人家是来和你道歉的,那天我错了。”
田玉珠的声音又娇又媚,她父亲当年花重金为她延请名师指导可没有白费,刑秀娘的姿色虽然不一定比她差,但除了一身武艺,论起琴棋书画,心思玲珑,刑秀娘却一样也比不了,可惜嫁了唐王,武艺根本用不上,所以平时最得宠的还是田玉珠。田玉珠持宠生骄,才敢当面责问李鸿基的行为。
这次道歉在田玉珠看来已是难得之举,李鸿基却丝毫不为所动:“那你说说错在哪里了?”李鸿基心知男女之间非得有一方让步不可,否则以后闹起来就会没完没了,难得田玉珠服一次软,若不让她彻底服气,家里可能就永无宁日。
田玉珠愕然,太过分了,明明是他不对,还要自己认错,正想甩手就走,看到儿子心又软了下去,只好道:“我不该随便贬低别人,也不该干涉夫君的生活。”
李鸿基这才抬起头来,望着已经是泪眼蒙胧的田玉珠,道:“既然知道错了就好,你带儿子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田玉珠忙上前几步,从李鸿基手里接过李杰,李杰握着金币的手此时才松开一点,李鸿基忙取下了二枚,其余的李杰再也不肯舍手,李鸿基只得让他握着,轻轻的打了一下他的手心:“小财迷。”
田玉珠也不由破涕为笑,田玉珠虽然已嫁给李鸿基快六年,但此时也不过二十三岁,正是成熟到了极点,生完孩子后又多了一种初为人母的光辉,到这里时已作了精心打扮,这一笑,宛如百花齐放,整个房中都仿佛亮了起来,李鸿基已有十几天没有和她同房,看得心中大动,轻声的道:“我晚上到你房里。”
田玉珠才直正放下心来,也不枉自己花费如此心事,脸上一红,刚才的不快已悄然不见,带着李杰退出了李鸿基的书房。
李鸿基捏着手里剩下的二枚金币,苦笑了一下,平静了心情,才对外面喊道:“来人。”
李娃隔了一会儿才进入,刚才唐王妃进去时,他心中虽然好奇的要命,倒是没胆子偷听,还特意隔得远些,见李娃进来,李鸿基吩咐道:“速传户部尚书李守忠来见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