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祥麟的独眼一闪:“没什么误会,降便降了,哪需要如此拖拉。”无论是哪个武将,对监军都不会有好感。而且还是一个太监,以前给廖大亨送礼,那是迫不得已,马祥麟和刘之渤没有什么恩怨,所有火气都是冲着廖大亨,只是让刘之渤挡了灾。1--6--k-小-说-网
偏偏廖大亨不识趣,以为自己和马祥麟有交情,涎着脸道:“少将军,可否回禀唐王,我等需要三天时间。实在不是有意拖延,只是城中还有一些顽固不化之人,把他们拿下后,投降才能顺利。”
马祥麟“哼”了一声,道:“廖大人,我可记得你以前在军中时,对不服之人要打即打,要杀即杀,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
廖大亨一窒。以前他之所以在军中横行霸道,那是因为有皇帝撑腰,如今要投降唐军,那些死硬之人哪还会听他地。
刘之渤只好再三求情,马祥麟才道:“刘大人,实话对你说吧,唐王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没有时间等了,你们若不投降。就莫怪我军无情了。”
刘之渤大讶,怎么昨天还说得好好的,今天就没时间了,他猜不透唐军发生了何事,心中胡思乱想起来,唐军是粮草断了。还是后方有乱。那不是只要守住几天,唐军就有可能退走吗。他心中顿时“砰,砰。”乱跳。
马祥麟看着刘之渤变幻不定的脸,知道他心理恐怕在想什么好事,冷冷打断刘之渤地幻想,道:“别瞎猜了,张献忠进了四川,现在可能正在攻重庆,我军不能让重庆落到张献忠手里,才要尽快解决成都之事。”
刘之渤刚热的心顿时凉了下来,张献忠来了,谢天谢地,这里可是成都,不是重庆,不能落入了张献忠手里,脑袋能不能保住还是一个问题。他只好道:“马将军,非是刘某不肯明天出城投降,若是不解决几个主战之人,恐怕明天会有大麻烦。”
马祥麟看着刘之渤几乎是献媚地一张脸,想起以前自己也是一个降将,心里软了下来,道:“既然如此,刘大人今晚大可以将不听令之人全部解决,又何必担心明天之事。”
刘之渤大感为难,按廖大亨所献计策,至少也要二天的布置时间,忙把难处讲了出来,马祥麟听得一笑,这些太监和文官真是麻烦,杀个人还要绕这么多圈子,当下不客气的道:“刘大人,何必如此麻烦,今晚你把反对投降的所有将领都叫上,直接埋伏士兵将他们斩杀,岂不一了百了。
刘之渤一呆,就这样,那岂不是不教而诛,传出去自己地名声岂不毁了,他左思右想,终于下定了决心,现在保命要紧,名声不名声,那就顾不得了,何况就算找到理由杀了罗尚文等人,别人又怎会看不出,只好道:“那好,就听将军的安排。”
武将的性子直来直去,杀起人来也更是直接,文官和太监则不同,文官若是杀起人来,不但要把先把人搞臭,就是让人死后也不得翻身,而太监更是阴恨,动不动就给人按上谋逆大罪,不但要杀本人,连所杀之人地亲族也不放过,在马祥麟的立场看来,自然不会认可这种做法,对刘之渤如此掩耳盗铃更是不屑。
当晚,罗尚文和他的几个心腹部下全都接到了巡按刘之渤的邀请,让他们到府中商议守城事宜,罗尚文毫无察觉,只带了二十名护卫,欣然赴宴。他白天将那些吵着要投降的官员全都得罪,心中也是忐忑,怕刘之渤对他的自作主张不满,若是得不到巡按地支持,他再努力也不可能守住成都,哪知道刘之渤对他已起了杀心。
听到罗尚文来到,刘之渤亲自从府门迎了出来,一把挽着罗尚文地手道:“罗将军,快快请进。”
罗尚文有点受宠若惊,毫不犹豫的进了巡按府,他地护卫则被府中的下人带到了另外的地方安顿,一路进来,见府中戒备比以前严了许多,罗尚文也不在意,大战期间,本该如此,换作以前,这里人人都想降,丝毫没有备战的气氛,罗尚文暗暗欢喜,看来巡按大人终于下定决心要守城了。
进了宴席,席间除了刘之渤,廖大亨外,只有十来个人,其中他手下六名参将以上的将领都在其中,其余的人也都是和他交好的将领,而成都另一个实权人物马应魁和他地手下却不见踪影,罗尚文忍不住问道:“刘大人,马将军怎么没来。”
刘之渤小声的道:“罗将军,现在是非常之期,我只能依靠你们这些对朝庭忠心耿耿,坚决主战的将领,说实话,对马将军的手下我有点不放心,今天的布防都是秘密,若是马将军手下有人泄密,那对我们的防守大大不利。”
罗尚文想到那天马应魁不肯和自己出战的情景,心里道:“恐怕不只是他手下会有异心,这个马应魁也有投靠唐军的心理。”听巡按大人的意思,是要将全城地安危都托付给自己,罗尚文忙道:“大人所虑正是。”
席间,刘之渤濒濒向众人敬酒,连廖大亨也不时凑热闹,众人都听出巡按大人有重用之意,一个个兴高彩烈,酒到怀干,对廖大亨的敬酒众人更是不能不理,虽然大家都对这个贪得无厌的太监毫无好感,但监军大人的面子不能不卖,酒菜更是流水般的送了上来,眨眼间每人都至少有十几怀酒下肚。
罗尚文虽然被刘之渤捧得全身发热,头脑还是很清醒,见刘之渤还要劝酒,忙站起来道:“大人,唐军在外面虎视眈眈,卑职肩负守城重任,不能再喝,否则若有了差池,如何对得起大人的信任。”
刘之渤也不勉强,笑呵呵地道:“那好,请将军多偿偿桌上地酒菜,哪可都是刘某吩咐府中地大厨从早精心准备的。”
罗尚文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到刘之渤地笑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他坐了下来,正要去夹菜,只感到脑袋一阵晕沉,罗尚文吃了一惊,平时莫说十来怀酒,就是来一坛酒他也不会醉,这酒中莫非有古怪,他向左右扫了一眼,见有几人已经趴在桌上一动不动,这席中之人都是武将,断没有被十来怀水酒放倒的道理,他刹时间冷汗冒了出来,头脑清醒了一点,见刘之渤还没有走远,迅速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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