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泥快有点抓狂了,每次看到有缺口,派人猛攻时仿佛那儿立马就成了铜墙铁壁,上去多少人都变成了尸体,每次自己满怀希望看到已经有兄弟冲上去时,不出一刻钟立马冲上去的人都变成了尸体被抛了出来,这个缺口以后就再也攻不下了。
不沾泥掉头到毕忠道:“军师,你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每次一打开缺口,过一会儿那儿反而好象成了最强的地方。”
毕忠道:“大人,官军手里肯定一批极为精锐的预备队,每次我们打开缺口时官兵定是派出了这批精锐,所以缺口难以攻破也不足为奇了。”
“我们怎么办。”
“大人放心,官兵的预备队人数定然不多,只有我们加紧进攻,打开的缺口够多,官兵无预备队可派我们就可以进城了。”
不沾泥大笑:“好,就这么办,传令下去,加紧进攻,我们进城睡觉。”
传令兵连忙跑了出去大叫:“大人有令,加紧进攻,我们晚上进城睡觉。”
传令兵每到一处,每一处就传来欢呼声,在他们看来,金县马上就可以下了,进城睡觉就等于默许了他们烧杀抢掠,稍挫的士气顿起,进攻的密度骤然加大,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打开的缺口却越来越少,等到李鸿基身边只剩三十人时,义军再也打不开一个缺口,周凤梧在刚才危急时调过来的一百名骑兵也派不上用场。
不沾泥看着天气已经黑了下来,士兵们也已疲劳了,只得下令停止进军,城上的青壮看到敌人退兵,顿时也松懈下来。
这些人经过一天的撕杀,已经成熟了,身后就是自已的家园,自己已退无可退,唯有尽力杀敌才能自保,除刚开始敌人攻击时有人逃跑外,这些人已经置生死于度外,有的人甚至已经杀了好几人。
李鸿基看着如潮水般退下的敌人对身边唯一留下的高立功道:“行了,敌人不会再攻,明天看来我就可以轻松了。”
收兵回营后,不沾泥,王嘉胤,毕忠三人聚在了一起,毕忠道:“大人,敌人好象越来越顽强了,我怕明天不好打。”
王嘉胤却道:“我看末必,今天我们有多次机会可以攻克对方,只差一把火候而已。”
不沾泥也附合起来:“对呀,军师,我们几次都已经攻上去了,只是接应不及时而已,明天只有努把力肯定就能下了。”
毕忠却有不详的预感,但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但愿如此吧。”
第二天,义军的进攻更是猛烈起来,但效果却比昨天差了许多,这次义军城墙还是上了几次,但上城的人员马上就被官兵围杀,连一刻也呆不住,义军攻了一天留下几千尸体后只好灰溜溜的退去。
这晚收兵回营后,毕忠已经感觉到不妙起来,官军好象在拿他们练兵一样,忙找到不沾泥,说道:“大人,官军越战越强,我们是不是退走。”
不沾泥一瞪:“退走,我们怎么能退走,军师,胜败兵家常识,今天我们不也好几次攻了上去吗。”
毕忠忙道:“大人,你难道没发现今天比昨天难进攻多了吗。”
王嘉胤虽然也有同感,但自己手下也已死伤二千多人,不甘心如此退下,开口道:“军师不用担心,明天我们再攻一天,若还是难下,我们再退去已不迟。”
毕忠无奈,只好保佑明天进攻顺利。
这是第三天了,头两天的进攻已经耗尽了义军的力气,上午的进攻显得有气无力,不沾泥竭力鼓动士气,但还是没有显效。
高立功已经站在城门前了,后面是整整齐齐的一千五百名骑兵,这些骑兵三天来只是观战,现在都已经热血沸腾,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朝,李自成看到骑兵准备好了,吩咐到:“打开城门,”只听“吱,吱,吱,”的声响,金县的城门缓缓地打开了。
正在进攻的士兵都不解的停了下来,望着大开的城门发呆,就在这时只听了一阵“啼啼踏踏”的声音传来,这蹄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快,一会儿这声音已经传遍了整个战场,这时战场除了那啼踏声外再也听不到其它声音了。高立功已率先出了城门,见所有的敌军都在望着自己发呆,大喝一声:“杀,”当先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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