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严嵩与海瑞的见面是在文翠绣坊,尽管严嵩觉得海瑞还算是识实务,谈得也还算可以,可严嵩仍然是让海瑞空着肚子离开的。在严嵩的内心也就是现在的海瑞有利用的价值被自己暂时利用而已。要说让海瑞与严嵩坐在同一桌子上吃饭,而且还是严嵩来掏银子请客,在严嵩的骨子里还真是觉得海瑞不配。
海瑞从文翠绣坊里出来后也是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把那吸收入肺部的浊气尽快地置换出来。海瑞也不是没有来文翠绣坊来过,可这一次和上几次的感觉就是一点也不一样,他知道那是自己与严嵩呆在包厢里的时间太长的原因。
摆脱了严嵩的纠缠,海瑞感觉到浑身的轻松,就象是卸下了压在身上千斤巨石。海瑞在从文翠绣坊到户部的路上慢慢地踱着步,一脸的惬意。
心情喜悦,那街两侧的景致也就变得是那么的赏心悦目。海瑞的这一份得意是来自于刚才在文翠绣坊里,他成功的迷惑住了严嵩。
这是一种策略,施放烟幕迷惑对手,使对手做出错误的判断,从而使对手失去主动而导致对手失败。海瑞现在眼中似乎已看到了失败后的严嵩恼羞成怒的样子。
海瑞也有臆想的时候,这也是他对明天一直来没有失去信心的源泉所在。对成功的渴望和信心,也是海瑞内心强大,敢于藐视身为首辅大臣的原因。
海瑞刚能看见户部那森严的大门时,就被再次来户部找海瑞的大理寺左侍郎给截住了。
左侍郎在把海瑞被严府的人传走的消息带回大理寺后,大理寺寺卿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也停不下来,烦躁得不得了;他就又催着左侍郎来户部等着海瑞。这样也能从海瑞的第一时间的表情上来猜测与严府人谈话的一二来。
“海瑞。”大理寺左侍郎从街边的一个茶摊的凳子上站了起来。海瑞比左侍郎的官阶低,所以左侍郎也就直呼海瑞之名。这听在海瑞的耳中也是觉得再正常不过的事。
海瑞扭头看见了那站在街边的大理寺左侍郎,也是赶紧地走上前来,“左侍郎大人,这是在这里等我吗?”
海瑞看看那坐在茶摊喝茶的其他人,都是一些脚力夫,左侍郎站在这些人中间显得是格格不入,给人大有鹤立鸡群的感觉。
坐在这群脚力夫中间,等了海瑞这么长的时间,左侍郎的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再经海瑞这不经大脑的这么一问,那火是一下子窜了起来。
“你这是靠上首辅大臣那颗大树了,眼里那还存得下我们小小的大理寺,本官不来请你能行吗。”虽说现在有求于海瑞,不敢过深地得罪海瑞,但不发几句牢骚话的话那心中的烦闷无法得到舒展。至于说海瑞在不在意此事他可是顾及不到这么多,这般的忍耐已是左侍郎最大的极限了。
听左侍郎这样一说,海瑞到是显得十分地紧张,他左右看看,见没有多少能听见,而且那些能听的人也是与此事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人,海瑞也才放下了紧张的心情。
海瑞没有对刚才左侍郎大人嘲讽的话是一点也不在意,相反他走近到左侍郎的身旁,小声而又谨慎的说道:“左侍郎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到大理寺再说吧。”
大理寺左侍郎本来还想再嘲讽海瑞几句,但见海瑞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也就后面要说的话全给吞回去了。
话是没有再说,但脸色却仍是那般的不霁。左侍郎一甩手是就直接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