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启对自己手下的二位万夫长所说的话也只是报于不以为然地一笑,“你们二位将军所说担心的事,本将军也想过,只是我们这时若是停下来埋锅造饭,要不了两个时辰天就黑下来了,那进再去追击鞑靼人就更危险了。再说此次若是不把鞑靼人打痛打怕了,一旦朝廷的大军撤回去,那我们这些守在边关的人就又要面临我们过去早晚奔命的日子。”
“将军,理是这个理,可……”一个万夫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李光启无情的打断了,“你们不用再说了,本将军心意已决。传令下去,此次追击鞑靼人所获物质全部由军士们各自瓜分。一分一厘也不上交,包括所缴获的马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李光启所下的这道军令可是够诱惑人的。别的不说,就是那马匹拉回大同一匹也值百两银子。
两个万夫长听李光启这样说,还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前锋官看透了他们和军士们心中所想的一样。面子上虽有些挂不住,但这要来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二人心里都清楚,现在的鞑靼人面对强大的追兵来说,他们怕被明军包了饺子是无心恋战的,这可是一次有惊无险的发财的机会。两个万夫长都各自向自己的队伍所在地打马跑去。
此时的河套有一半的地区是不设防的,因为根本就无一个鞑靼人。李光启放弃了原定的与中路大军汇合的计划,而是指挥前锋营直奔阴山方向追击而去。
白狗离开中路大军的中军营帐后,他也是绕过了中路军的前锋营,而是往河套地区的更深的区域跑去。白狗在离开中路大军时,从兵营里带走了两匹战马。这样在河套的深处草原上出现了两匹马和一只狗的风景。
深秋的草原虽说已是遍地枯黄,但那伏草下仍能找到一块块青草,所以白狗带的两只马匹也不愁没有吃的,至于白狗就更不是问题,那随处可见的滚圆的兔子就是白狗的吃食。
白狗带着两匹战马一直往河套地区的深处走去,在一些地段即使是白狗立起来走路那草丛也是冒过了他的头顶,这时他就骑在马上行进。
白狗这一路来没有目的,也就时急时缓完全是凭着他自己的心情。就这样白狗与两匹战马在草原上走了五六天,也不见一个人影。
又是一个黄昏的到来,白狗与两匹战马也是刚行到一处山岗附近,白狗便是早早地带着两匹战马爬上了这个山岗,这就是他们今夜的宿营地了。
草原处深秋的夜风还是寒冷的,白狗在山岗的背风一侧找了一个石崖处,这里刚好有枯滕漫下,构成了一个天然的窝棚。
白狗把两匹战马赶进这窝棚里去后,他就一个独自地向山岗的顶上走去。
草原的夕阳够圆够大,比京城夕阳留在天际的时间也更长一些。白狗立在山岗上的身影也被拉得长长的。
白狗这几天来远离了人群的喧嚣,象一个行者行走在这广袤草原上,他得到了这一片宁静,在宁静中思考,在思考中感悟。
此时的白狗面对那如血的夕阳,那又想到了自己那现在时常隐约产生的一次怀疑,自己好象并不属于这片世界,自己就是一个异类。
白狗有这种感觉已有两年了,可他到现在也抓不住那有时在脑海中的一点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