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但闻其详?”
公子缓急切的问,他这种心情很容易理解,就像是闹出了天大的罪过,不敢相信是自己做的,到处找人询问,似乎要给自己寻找借口和托词。当然,寻找心里安慰也是可以的。毕竟,昨日他可被边子白吓得可不轻。
几万大军,铁杆军方支持者,要是这些都没有了,公子缓还拿什么却和公子罃争魏国的天下?
洗洗睡得了!
南卓偷偷给边子白使眼色,他不擅长说兵事,要是商业往来,他必然说得头头是道,可问题是兵事。南卓自己连剑都拿不稳,怎么敢大言不惭的评论中山国的赵魏交战的局势,这不是把自己都坑进去了吗?
边子白无奈,只好接过话茬,遥指着不远处的军阵问公子缓:“公子以为,此等精锐,天下有那支军队可以正面突袭?”
“没有!”公子缓直接了当的说到,不带丝毫阻碍。
边子白继续问:“公子以为,赵军善于何种战术?”
“骑兵……”
“是战术,并非兵种。”
“应该是……突袭吧!”
公子缓有点口吃地开口道,他内心慌的一逼。得知中山平叛的几万魏军有性命之忧,他就慌了神。这几万人马的实力,一旦葬送在赵国,魏国伤筋动骨不说,公子缓基本上要被打断腿一般的痛苦了。他从昨日起就吃不下睡不着,储君之位的争夺,根本就不可能心平气和地来。眼前的这场磨难,将决定他和公子罃在争夺储位之中的天平,一旦跨不过去,储君之争失败,对他来说很可能的结果就是生死非命,哪里敢大意。边子白开口问话一快,顿时让公子缓有点吃不消起来,脑子里一团浆糊,正所谓关心则乱。
边子白叹气道:“非也,骑射也。”
“是啊!赵军擅用骑兵。”公子缓紧张地回答,他身边恐怕没有人能够商量的了。跟前就唯一的一个王钟,恐怕也看不透眼前的局势,更不要说出谋划策了。
“公子恐怕多虑了,骑射善于追击,却不适合破阵。如果在中山郡的魏军部署频繁,或许还真会带来不错的效果。但如果是为扎稳打,恐怕赵国也占不到任何便宜。”边子白地话顿时让公子缓树立了信心,他怕的就是几万魏军被赵人给阴死了,到头来,不仅公子缓的实力将受到很大的损失,连带着跟着他的哪些墙头草们,看到公子缓实力大损,说不定会做出让他欲哭无泪的选择。
倒戈!
这在政坛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而边子白的解释,无疑是让公子缓心头大定,只要在中山郡的魏军能够安然回来,他已经不去奢望能够平叛中山郡叛逆,让父亲魏击对他赞赏有加了。
公子缓长舒一口气,脸上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肌肉缓解了不少,总算是有点笑模样了,点头道:“感谢边大夫解惑!”
虽然接下来他还将担惊受怕一段时间,直到中山郡的战事彻底结束,但至少他能够在今晚睡一个安稳觉了。
“大夫,用膳了。”
“公子,用膳了。”
“矣,怎么是你?”
公子缓回头的那一刻,有点吃惊地看着糜子,忽略了喊南卓用饭的美女。眼神却落在了糜子的身上,仿佛被定住了似的,这让边子白很奇怪,问:“你们认识?”
“糜子,你怎么在这里?”公子缓吃惊道,糜子的身份表面上看在魏国宫廷中低贱到如同落入尘土的梅花一样,毫无起眼。但是公子缓知道这个女人,倒不是他对糜子有想法,更不是被糜子的美色所吸引,而是公子缓早就知道魏击记得糜子。
一个君王,住在美女无数的宫殿之中,竟然记得一个宫女的名字,这本来就很不正常。
说明魏击是对糜子有想法的,当然做国君的日理万机,总会有事情被耽搁了晚上的节目。尤其是魏击这样的,一心想要让自己治理的魏国,超越魏文侯,变成更加强大的霸主,很多事都是浅尝即止,女色也是如此。当然也有年纪大了,不堪输出……当然,没人敢这么说的,就算是宫廷内的药人,医师都不敢对魏侯如此直白的诊断。真要傻乎乎的乱说,小命还要不要了?
保不齐,哪天魏击想起来自己的宫里还有一棵好白菜没有拱,想要吃一口脆的时候……
这时候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存着的好白菜,被一个外人给拱了,这还能了得?
边子白总觉得蹊跷,他知道南卓陪侍的美女是三人,而自己是一人,对于魏侯来说,他和南卓的这点身份差距,根本就不值当区别对待。可是结果是截然不同的待遇。当然,并不是一个一定不如三个那么好。
但是事出蹊跷,容易引起人的警惕。
糜子屈膝道:“女御派奴婢来服侍大夫起居的,还请公子明示。”
公子缓脸色凝重起来,挥手道:“你们先回去。”
“边兄,你对糜子印象如何?”
公子缓待人走后,拉着边子白就问道。
边子白提心吊胆道:“此女不祥?”
“没有的事。”公子缓想笑,却也笑不出来。边子白昨日和魏击的对话,简直是救了他的性命一般重要,于情于理,他不能置之不理。再说了,他指望着边子白能够给他出谋划策呢?
公子缓沉声道:“此女,我君父也知晓!”
“知道就知道呗……”南卓在那女之事上,颇为豁达,但是随后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不会是魏侯心仪的美女,然后让我兄弟给睡了?”
南卓心头第一个念头就是,给魏侯戴了绿帽子,哥几个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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