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月阵’凶险吗?
答案是肯定的啊!
这个几乎脱胎于偃月阵的临水而建的军阵,有着表面看似薄弱,但却固若金汤的防御能力。更加可怕的是,‘却月阵’的杀伤力,历史第一。
历史上的战例,‘却月阵’以三千步卒抵御十万骑兵,斩杀三万骑的战绩,按照人均的杀敌数量是十个。而摆下‘却月阵’的刘裕,士卒伤亡不到一千。超过一比三十的战损比,据对会惊吓住所有的将领。
恐怕没有一场战争会有如此恐怖的人均杀伤。虽说‘却月阵’出现的战争,规模不算太大,但是其战绩恐怕真的没有其他的阵法可以媲美。这是一个被一战封神的战阵,只有在热兵器时代才可能出现的战损比,却在冷兵器时代出现。
边子白在棋盘上摆放着,有点不太满意。毕竟是棋盘,并非是专业的兵棋推演,可以随心所欲的摆开偌大的架势出来。
“步兵却敌,此阵一出,天下莫不惊色!”
病怏怏的子子蒙挣扎着爬起来,死死地盯着棋盘,心头激荡不已,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的峥嵘岁月之中。旌旗招展,万马齐鸣的大场面,大阵仗。
指着‘却月阵’后的‘河流’,这不过是边子白用几根木牍片子临时充当的应景之物,这是战阵中所推崇的天时地利人和诸多关键性要素之中的地利。而虽然在阵图上的‘河流’上,边子白并没有摆放兵船,用来作为攻击的补充。
可是子蒙觉得危机就在看似不起眼的河流之上。
“此处如有兵船往来,兵阵立刻有所延伸,如果配备以足够的弓弩反击,防御压力顿减,但是杀伤却能持续不断,可谓绝杀之法!”
子蒙精神奕奕的说到,对他来说,已经是重病卧床的强弩之末,可能人生的终点也将在不远处。能够在临死之前,还能看到如此精妙的阵法,可谓死而无憾。
在场一共五个人,子蒙、子思两兄弟。都是没有见识过此阵厉害的人,所有的信息都是来源于应龙和参加作战的子氏武士的询问。但他们无一不是智者,能够从简单的信息之中,得到一些不为人知,或者说不被人重视的关键。
其次就是应龙,作为战斗的实际参与者,他对‘却月阵’的感受很深。但他却不懂用兵,更没有从军的经验,只是觉得‘却月阵’出奇出现过一些慌乱,主要是抵御第一波骑兵进攻的时候,大家都是临时仓促上阵,难免会因为默契问题,而出现阵法上的破绽。
这种破绽,体现出当时的一次危机,要不是赵武暴起连杀数人,恐怕最终的结局难以预料。
之后,等到大家熟悉自己的职责之后,就变得容易起来。尤其是赵军几次攻击之后,战阵的压力越来越小,这让他颇为意外。
但应龙是没办法说出其中的奥秘,只能百思不得其解。
子蒙归结为战阵身后的奴兵和弓兵的作用,甚至认为如果河面上有兵船支援,攻击力会持续增加,战阵的威力更加彪悍。
至于孙伯灵,还在学习期间,他的年纪还不足以让他对战争有一个非常详细的了解。所以也谈不上对战阵中最犀利的杀招的洞悉。
至于边子白,他是战阵的使用者,甚至在他人眼里还是创始人。谁也不会想到,边子白是从后世来的。之所以对战阵有所研究,源于他对官场谋略的学习,之所以对兵法感兴趣,是因为他曾经天真的以为,兵法是最聪明的人玩的以生死为赌注的游戏。要是运用在官场上,必将无往不利。
边子白虽说当年没机会成为人名公仆,但毕竟他给公仆跑腿,虽说是个编外人员,但还是想着有机会奉献一把青春的年轻人。
当然,结局让他很无奈。兵法在官场根本就没有,官场玩的是更高级的文化。他傻眼了!
后来迷恋上战略游戏,多半也是因为学以致用而已。可惜,战果也不太好。以至于,边子白曾经自己都怀疑,兵法真的能够在战场有那么大的作用吗?
要不是这次在帝丘城外的赵军帮他验证了一把,他或许根本就想不起来,他对兵法有研究,曾经一度成为一个兵法理论家。
对于古今第一凶阵,边子白是有过很深的研究的。表面上看,却月阵的创始者刘裕,用无穷无尽的河面控制权,加上兵船上的弩弓攻击,大量杀伤了北朝的骑兵。可实际上,‘却月阵’根本就不是一个以地势为第一重要的军阵。
‘却月阵’的精髓不在军队,也不在地利,而在人心。
不过这边子白是不会说的,可能是入乡随俗,他可以介绍阵法,也可以摆开来让人看,但是他却不会说出‘却月阵’最精髓的东西。因为法不轻传。
佛祖传播经义都说过,法不轻传。可见佛祖也是自私的。再说,很轻易的说出答案,获得知识的人会觉得太容易了,而不重视。
子蒙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边子白展现出来的阵法,在他看来已经是一个完美无瑕的阵法,而他也坚定自己的判断,此阵关键在弓弩之利,而非步卒之强。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边子白是如何将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圆阵,转变成为‘却月阵’的,但是要问,他却不太好意思,因为这是一个将领也好,兵法大家也罢,最为核心的手段,轻易可不敢示人。犹豫了半天,还是当哥哥的心知弟弟的纠结,开口道:“此阵如何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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