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卓扑哧一声笑起来,摆出上官视察的模样来:“朋啊!你以后见到我就要称下官,哥哥我是下大夫。”
公叔旦瞪大了眼珠子,不服道:“凭什么?”
“我是君上征辟的,你们是怎么来的,难道心里就没有点数?”南卓心头这个叫得意啊!没想到一个他里外都看不上的下大夫,还能给他带来如此多的乐趣,这算是意外之喜。
南卓是看不起下大夫的官阶,可问题是和他同龄的,身份差不多的都是‘上士’的官阶,他能不乐吗?昨日气地要找边子白拼命,今日就有种幸好昨日自己激灵,接收了君上的征辟,要不然最后恐怕也要落到可怜的公叔朋的倒霉样。
连带着子南家的两个嫡子也是如此,估计和公叔朋一样,是御史的身份。
原先公叔朋还不耐烦的搭理了两句南卓,可一下子竟然被比下去了,顿时胸中怒火冲天。这混蛋竟然来自己面前炫耀,太可恨了,不理他!有心想要回去找老爹抱怨,顺便看一下能不能推脱掉这倒霉差事。
可大司徒家的马车也没动,顿时让他犹豫了起来。
等了大约有一刻的时间,宫门内出现了一个瘦弱的宦官乐平,也不看人,就抬着手交叉在腹部,丹田气喊道:“君上有令,内府诸官员入宫,少时由内史大令核实后发放入宫令牌。”
一群人等地都快要暴起了,却没想到没有等来上官,出现的是丁只身边的宦官乐平。
想要发飙都找不多正主,别提有多憋屈了。
到了内史衙门的宫苑之中,乐平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站在院门口等着,有人就按捺不住的问:“乐平,边子白什么时候到,怎么还没有见人?”
乐平瞥了一眼这位,他还真认识。去大司徒府送国君发放给高官的礼物的时候见过一次,好像叫丑。名字怎么样就不做评论了,可就这眼力见真让人着急,这性格在宫里头,活不过三天。上官虽不在,却敢直呼其名,更傻帽的是还端着,想要上官巴结他不成?
“等着!”
乐平可比不宫正好说话了,他是官宦,同时也是卫公身边的宦官,可不怕这些少爷们的报复。
又等了半个时辰,丁只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太监,抬着打扫宫廷的器具,眼神在众人面前扫视了一通。别看在场的几个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在丁只面前根本就不敢造次。人的名树的影,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丁只咳嗽了一声,对众人开口道:“今日上午不开衙,叫你们来是让你们打扫宫苑。”
“我们是来出仕的,不是来做奴仆的!”
“对,不干,坚决不干!”
……
别看丁只的名声可以足够威慑这些刺头,可真要让他们去做不甘心的事。一个个立马就要跳起来,不过丁只可不会惯着他们,他是没有儿子的,他看到别人家的儿子……就生气!别试图和一个老太监讲道理,更不要去威胁一个位高权重的老太监,因为,很多人的经验告诉他们,这完全是徒劳无功的事。
丁只笑了,咧开嘴笑了,如同寒冬腊月挺在屋脊上的老鸦,声音聒噪且嘶哑,“不相干,可以。让你们爹来将你们领回去,以后也不用来了。”
“乐平,你来监工,半日之间不打扫完毕,就除名。”丁只扔下一句狠话,甩着衣袂就揍了。
留下一群终日惹事的少爷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这是他们第一天当官,可却被很不幸的送了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