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宁王军纪芙显得落寞“我没随大军出征”说话时解下遮面脸巾,一张俏脸就映在慕雪行眼中,见得慕雪行看她,纪芙一对明眸灼灼地打量他。
纪芙比慕雪行矮上少许,纵使让夜行衣裹着,仍然显得身段优美风姿绰约,一双眼睛看他时总是显得含情脉脉,不知是对他一人如此,还是其他人也是一样。
纪芙有着一双动人的美眸,也怪不得江华会想法设法讨她欢心。
见得慕雪行在凝注自己,纪芙眼神没有惊异又或嗔怒,语气保持平静轻轻含笑道“为什么又这样看我,我脸上很脏吗?”
慕雪行苦笑道“你的脸要是脏,这世上就没一个人的脸是干净的”
听慕雪行说得有趣纪芙娇笑“这话我爱听”收起笑容显得担忧看一眼慕雪行问“你一个人能行?”
慕雪行一楞“你要走了?”
纪芙点头“我还有急事要办,马上要接一个人走”
如果要问接谁,纪芙肯定是不会说,既然如此慕雪行也不多问,看一眼纪芙身上夜行衣问“接人?我看是抢人吧?要不然怎么会这身打扮?”
纪芙瞧瞧身上衣服嗔道“这不是要为救你才这装扮,还这么说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慕雪行惊讶道“你知道那文玉堂要杀我?”
纪芙没好气看他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过来?明知故问,看你还有心思问那么多问题,那就是证明没事,好了,我走哩!”话落腾身而起,从慕雪行上方投往密林去一闪不见。
为了来救他纪芙把手上的事情停住,看起来纪芙很是关心他,只是他要接的人是谁?想得片刻没有任何头绪,正思忖间,忽然打个寒颤,身体生出疲倦欲睡感觉。
慕雪行暗吃一惊,想是因为内伤发作先兆,再无暇去想纪芙接人的事迅速掠入林内寻个妥当地方调息疗伤。
慕雪行从深沉坐息醒转过来,林内显得空寂,张眼来看已是深夜。
调息大半日内伤虽然没有全部痊愈,但已经呼吸通畅,要想恢复如常还需数日。
慕雪行穿出密林,来到一条小道上,入目情景令他十分触目惊心。
从西南蜿蜒林中道路,地上躺着尸体有十多具之多,在林道弯角处一辆马车倾倒路旁,几辆拖车马匹不能免祸倒在血泊中,看起来像是商队。
不论人马均后背中箭而亡,每个人后背处都是插着一只钢箭,钢箭直接从后背穿过心脏,不用说这些人肯定是遭到伏击,钢箭寻常人也不用,是军中人士才用这东西,这里是连宁和浦口近郊,许明山肯定是不会派人杀商队。
难道是方墨?方墨为什么要杀商队?
可以想像这商队架着马车,趁夜赶路没想到遇到埋伏,对方出手突袭被袭者连顽抗机会都没有,结果全队覆灭车毁人亡。
慕雪行想想很没道理,方墨怎么会伏击商队,抢粮?就算是粮食这几车粮也不够吃,如方墨真会为几车粮杀人,那么他们离退兵之日就不远了,但是大军过来怎么的肯定会备下月余粮食,日子还差远着呢,如不是方墨又是谁?
慕雪行怕伏击队伍还在附近,不由提高警戒,自己内伤未愈不宜动手,可要多多小心为好。
来到一辆马车旁,看见车上装的是木箱不是粮袋,这些木箱大小可以放下一个人,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不管装的是什么慕雪行无从猜测,箱内空空如也东西早是让人取走。
慕雪行逐一马车细看,箱内一个物件都没留下,不做停留沿路直行,朝西北方一拐听见有水声传来,往前过去有条瀑布从崖上飞泻下来,瀑布不是很大声音可是不小,看得一眼也不驻留继续往前走。
在走片刻还没走出瀑布范围,忽然止步在一旁草丛边躺着一个人,这人也是后背中箭,是以,前胸伏地,看得一楞心道“这人定是那商队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逃到这里来的”
附近没有打斗痕迹,就只有一行脚印,先前也没注意,如果不是看见这人躺在这里,也不会留心地上足迹,慕雪行有个设想,这人之前多半是在装死,要不然那些伏击之人是不会放过他,装死等人走后这才强撑求救,没想到还没出去就在这里倒下。
慕雪行以为这人已经死了,正要抬步前行之时却是听见这人闷哼声,声一入耳赶紧往人过去,将人扶起靠着树干,这人后背中箭当然无法整个后背都靠着树干,中箭位置是右肩下附近,只有左背能挨着树干。
“水。水。”这人神志显得模糊,慕雪行赶紧到一旁摘片大叶子盛水给这人喝下,喝得一些水这人神志勉强清醒一些,这人张着虚弱眼珠看一眼慕雪行“你不是他们的人”
只看他一眼就不知道他不是那些人,这肯定是从衣着来判断,慕雪行问“那些是什么人?”
这人显得迷迷糊糊,极为艰难微微摇头“不知道,是当兵的,都是穿着军甲”
这人脸色十分苍白,双目此时似开似闭,胸口起伏幅度也是越来越慢,慕雪行问“你们拉的是什么?为什么当兵的伏击你们?”
这人呼吸显得困难,但从神色上看仍能看出带着警觉,慕雪行一问到货物,突然勉力挣开眼睛,强提精神打量慕雪行辛苦地张口问“你是谁?”
慕雪行在他身前蹲着,细察他容色知他生机已绝,神仙下凡也无法可救,如此境况居然还有心提防他,叹一口气道“我就是个路过的,既然不愿说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