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行当然知道张贵荣做不了主,面色装作略微失望道“无论如何方统领是不会让我出去”这话是“引”,后面的话要让张贵荣说他才好行事。
张贵荣踌躇片刻道“其实真要出去,也不必和方统领请示,只要你能说服一人即可,北馆里有些事你还不知”
慕雪行依旧装作好奇道“哦?还有谁能做主”
张贵荣缩头缩脑小心翼翼看四周一眼,除七丈外看守大门守卫此地无人,张贵荣轻声道“贤弟有所不知,方统领在馆内说话可没什么用,馆内兄弟都看程馆尉脸色行事”
张贵荣并没有注意到慕雪行脸上不易察觉的笑容,慕雪行入城前早是查探清楚北馆人事,慕雪行知道程馆尉名讳程勇,为人做事我行我素,从不顾及别人脸面,靖北城里有多人不喜程勇处事作风,只是碍于程昌泰脸面才处处忍让。
程勇是程昌泰之子,程昌泰为北朝司空。
程勇原本有机会晋升为北城军护,掌管北城安防,只是由于太傅推荐方墨,是以程勇错失良机,北王对程勇品性也是有所了解,比起程勇北王更是看好方墨。
如此一来程昌泰台阶就不好下,对于程勇安排北王不想过高,也不能过低,是以将程勇放入北馆,馆尉看上去官职不高,毕竟是接待外宾之所也是一大重职不会折了司空脸面。
北朝已有多年未有外宾来访,我行我素的程勇等于坐得空职,也不怕他惹事。
岂料,城里来个慕雪行。
慕雪行笑道“张大哥说笑,一个小小馆尉能压得住方统领?”
张贵荣笑慕雪行不知厉害,张贵荣道“贤弟有所不知,程馆尉父亲可是程司空”
慕雪行大是意外道“原来如此”
张贵荣好心在道“贤弟要我说,你还是别去打扰程馆尉,他这个人不太好相处”
怎么对付程勇慕雪行心中早有腹稿,碰上张贵荣也是意外事件之一,可既然碰上就该当好好利用,有张贵荣帮他做事无论大小自是方便。
暮雪行心中想道“程勇架子不小,我这使者负伤入馆,他这个馆尉却来个不闻不问”
程勇不来看他,他可得去见见程勇。
慕雪行笑看张贵荣道“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不在馆内惹事程馆尉不会为难我,不知程馆尉平日喜好什么?”
张贵荣也是觉得程勇架子大了些,使者负伤入关就算在不情愿,也总该派人来慰问才是,可他只是一小卒岂敢评判程勇如何做事。
如果慕雪行不提,张贵荣倒是可以得过且过,毕竟能少一事就一事,慕雪行话已出口,张贵荣倒是觉得慕雪行是该去拜访,与程勇亲近一些,别人在恨东朝也不敢在北馆拿使者出气。
张贵荣认真想得片刻道“平日我与程馆尉接触不多,不过我听人提起过,程馆尉好茶”
慕雪行早是探清程勇喜好,可也得装做不知重复一句道“好茶?”
张贵荣细说道“程馆问每日起身入睡前,都要喝一杯上等普洱”
普洱茶叶有等级划分,最好普洱茶叶最嫩,能够看见细小芽头,带有金色毫毛,最差茶叶最粗,大叶带梗。
好茶一般散卖,次一些则是压成砖块变卖。
慕雪行道“张大哥地头熟,这次就劳烦你为我跑一趟”
暮雪行伸手入怀,张贵荣忙将他手按住,慕雪行已给他一颗珠子,茶叶之事不能在让慕雪行破费,张贵荣道“茶叶交给我办,贤弟莫在破费”
慕雪行微微一笑道“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