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押去慎刑司。”

裴静真一听,震惊的睁大双眸,身子抖的如风中落叶:“皇上,奴婢冤枉啊皇上。”

她眉目莹莹,点点泪滴跟真珠似得往下掉,哭起来梨花带雨美感十足。

康熙却冷眼以对:“是或不是,去跟慎刑司交代吧。”

说着他抱起姜染姝就往内室走,赶紧扒光衣服先洗了澡,冲了好几遍觉得干净了,却还是觉得不放心,又把她塞到浴桶里,哗啦啦的往里头倒药汤子。

这东西常备,想要都是现成的,硬是给她冲刷了好几次,康熙才心有余悸的住手。

洗完过后,姜染姝觉得自己变成药人,哪哪都是酸苦的药味,闻着实在一言难尽。

康熙却不嫌弃,长臂一伸,将她紧紧箍在怀里说小话。

“你也当心些才是,什么猫猫狗狗的都能往你跟前凑。”他沉声开口,剑眉微微皱起,显得不悦极了。

姜染姝不服气的嘟嘴,都在乾清宫伺候,关系盘根错节的,谁敢说真的得罪人。

就算心里恨急,面上也得和和气气的,表现出几分亲切来。

既然说起这一茬,姜染姝索性将自己过了明路。

她把脸往他肩窝里一捂,便开始抽动肩膀,酝酿半晌也哭不出,下死手狠狠掐了自己好几把,终于疼的哭出来。

康熙刚开始还以为她不乐意被说,埋着脸逃避,等肩头濡湿的感觉传来,才发现对方是哭了。

顿了顿,有些无奈的低声道:“好了不说你了,以后多护着你些便是。”

姜染姝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开口:“这些时日皇上待我极是妥帖,可我心里着实惶恐不安……”

康熙满脑袋问好,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回想着方才裴静真那种楚楚可怜的哭法,姜染姝咬着下唇,哽咽道:“我一直当她是好友,万万没想到……”

她虽然哭着,咬字却清晰的紧,一字一句将话说了。

“皇上龙章凤姿威武不凡,我……”姜染姝顿了顿,红着脸腼腆道:“一直崇拜不已。”

这幅少女怀春情窦初开的羞涩模样,最是惹人,更别提她着实美貌,有了玉珠加成后,更是完美到极致。

唇不点而朱,眉不描而翠,肌肤白腻如脂吹弹可破,毫无一丝瑕疵。

衬着那灵动的眉眼,更是顾盼生辉,妩媚撩人。

她说着似是陷入回忆中,半晌才勾唇露出一个略带梦幻憧憬的笑容,缓缓道:“只对皇上无非分之想,只裴宫人日日在我耳边念叨,说是……”

说着她又白着脸,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流,将那些不合时宜的话语咽下,重新整理语言说道:“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是无地自容……”

她说着,盯着朦胧泪眼,露出一抹惨笑:“惶恐至极……”

毕竟书中康熙为什么会杀了原主,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

按照她所了解的康熙性子,实在不是那种提剑杀人的那种人,那么对方爬床定然是有什么招惹了禁忌,她得提前把这个隐患给除了。

要不然以后有人抓着这一点,隐晦的在康熙面前重新提起,万一又想杀了她怎么办。

康熙看着她面色苍白,偏两片樱唇被咬的红彤彤的,眼眸忍不住幽深起来,她果然早已对朕情根深种,这么一想,心中就慰贴起来。

“何时对朕起了这种心思?”他低声调侃。

姜染姝红着脸,将头埋在肩窝里,死活不肯抬起。

睡一睡的心思是有,旁的便没有了,她不敢赌康熙洞察人心的能力有多高,索性躲过去,这也是对方教给她的招数。

只软濡的小声道:“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康熙被取悦了,低笑出声:“多大点事,当初你解开衣带,香肩微露的时候倒是大胆的紧,怎的这会儿又羞涩起来。”

闷闷的低笑低沉悦耳,撞进耳朵里苏极了。

姜染姝真的害羞起来,将自己蜷成一团,连指尖都泛出微粉来。

“皇上”她娇嗔的唤,又大胆的抬起双眸,不依道:“揭过去便揭过去,不许再提。”

康熙被她闹的好玩,一脸深沉,见对方屏息静气,紧张的望过来,又展颜:“亲朕一口,往后便不提。”

姜染姝扭着手指:“真的?”

康熙郑重点头。

脸颊上被啾了一口,轻轻的一触即分,还未尝到滋味呢,那人早已红着脸离去。

内间只剩下康熙一个,他中衣散乱,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那双微阖的双眸却精光乍现,瞬间又像是无边深潭,一眼望不到底。

等到姜染姝回来,瞧见的便又是眉目温和的他。

“皇上……”姜染姝被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一扫,瞬间有些立不稳,面色通红的躲在芙蓉帐后头。

康熙低笑,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再说。

姜染姝身上穿着薄纱中衣,外头松松的披着夹袄,一边走一边转移话题:“今儿可真冷,冻的人伸不开手脚。”

像是宫女答应的份例里头,夹袄里头都填的木棉,这东西虽然沾上棉字,保暖性着实不好,偏又不能太厚实,瞧着失了形象。

一到冬日,宫女就拼命活动,下值钻到被窝里不出来,实在是没法子。

“前些日子不过深秋,你便手脚冰凉,可见身体有些虚,明日唤黄御医过来给你把脉,仔细将养着。”康熙说完,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朕想着能日日给你做汤婆子,倒有些舍不得。”

这人口里便没有一句正经的,姜染姝脸颊染上细粉,娇媚的轻哼:“明月也会暖脚呢。”

她话音刚落的功夫,明月就觉得身上一寒,感受到死亡凝视的她,在心中哭喊,她不是她没有。

康熙危险的眯起眼眸,蹭了蹭她细软的发丝,思绪渐渐飘远。保成身体已好,偏他们还小动作不断,这些日子的肮脏手段数不胜数。

多少人想要取代他的位置,便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姜染姝一时也走起神来,乾清宫将要解禁,她既然被封为答应,便要面对六宫妃嫔。

心中一时有些忐忑,相对宫廷倾轧来说,她那点职场经验纯洁的如同象牙塔里出来的,略等于无。

被作怪的大手唤醒心神,姜染姝媚眼如丝的回眸:“皇上……”这人心情好点便不消停,她记得史书记载他养生,如今瞧着,倒有些不大像,着实重欲。

虽然说侍弄的很舒服,可腰腿跟不上节奏,酸软的厉害。

康熙低低一笑,放下床帐,大红锦被盖在玲珑躯体上,那欺霜赛雪的肌肤微露,春情萌动。

……

都说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姜染姝倒觉得,事后喁喁而谈最抚慰人心,两人交颈而卧,耳鬓厮磨,恍然间会给人一种属于彼此的感觉。

“角房是小了些,许多陈设都不能摆,你精简着用,不行把边上那间也拨给你。”

康熙扫视着室内,原本还好,如今换上答应份例,一切升等之后快没有下脚地了。

他时常过来,这若是不合适,他自个儿瞧着也不舒爽。

姜染姝摇头:“尽够了,原本六人住一间也过了,哪能娇气成这样。”

乾清宫就这么大,她若是占两间角房,那多得罪人。

康熙若有所思,兴致勃勃的提议:“不若给你新打了家具来,尺寸都缩些,这样陈设也有了,又不至于简陋。”

姜染姝轻轻嗯了一声,往他怀里又窝了窝,这才浅声道:“但凭万岁也行做主。”

“乖。”

两人说着说着,声音都低下去,搂在一处有些昏昏欲睡,外头便响起梁九功的禀报声:“承乾宫乌雅氏发动了,贵妃娘娘遣人来问,万岁爷可否要过去瞧瞧。”

天地一片黑沉,只门外梁九功提着的羊角灯发出微弱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