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柳杨村的大部分人家田里的活,也做的差不多了,给田间的秧苗施了第一道肥之后,村民们也开始闲了下来。
连着晴了几天的天气,也终于有了灰暗的乌云,虽然还没有下雨,可空气中已经有了湿气。随着微风吹过,初夏的燥热也被吹散了不少。
秋家田间的草也除了干净,秋母秋父带着秋阳,连着给田里的稻子施了两天的肥后,田里的活就算告一段落了,因此,这几日,秋家人都闲赋在家中。
有了时间,秋母和秋盈盈就织布做绣活,除此之外,秋母又接着去了杨婆子家好几次,回来时,面上都带着笑,看着秋生秋阳的目光,也变得炽热起来。
不用想,也知道秋母这个火辣的眼神,代表着什么,那就是兄弟二人其中一人的婚事,已经有了着落。
而秋母这几日的举动,也弄的柳杨人尽皆知,加之有王婆子那张大嘴巴,很快村里就流传出,秋家找杨婆子说亲的消息。
秋家求亲的消息,在杨柳村不胫而走后,村里有适龄女儿的人家,心思也开始变得活络起来。
秋家的条件放眼整个杨柳村算的上是极好的了,虽然比不得镇上那些有布庄染布坊的大户人家,可整个柳杨村,除了村长家以外,就属秋家最富有了。
且不说秋家存下来的银钱有多少,光说那七间的干净整洁的砖房,就让许多人眼红,所以,最近路过秋家这一带的姑娘,也多了起来,弄得秋阳这小子都不敢出门了。
想起那些个眼含春水,暗送秋波的眼神,光是想想,秋阳身上都起来一层疙瘩,平日里活泼的劲头,也被掩去不少。
此时,他怔怔的坐在石桌旁,用手撑着下巴,看着桃树下正在织布的小妹,不由的叹了口气。
秋盈盈坐在纺织机旁,用脚踩着织布机的下方,手不停的控制着纺织机上紧绷着的细细棉丝。
当听到自家二哥一连叹了几口气后,她才放下手,停下织布的动作,看着一副无精打采的秋阳道:“二哥,你怎么了,这几日怎么变得像个老头似的,瞧瞧你那愁颜苦相的模样,也不怕人家姑娘瞧见了,嫌弃你。”
闻言,秋阳懒懒的趴在桌子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用力的拧出一个褶皱,才答道:“我倒是希望我变得老啊,那样至少落得个清静,这几日流连于咱们家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害的我都不敢出去了,你若是我的好妹妹,就替你哥想想法子可好?”
说完,秋阳又用手拱了一下,双眸中带着期盼,把赶走麻烦的希望都寄托在秋盈盈身上,他这几日的日子,真是苦啊,就连出去打个猪草,都要被跟踪,还时不时的被“偶遇”!
天知道,他一个大老爷们,对于这种偶遇,那可是真的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偏偏,却每次都遇到。
倒是自己那个憨厚的大哥,用那张冷漠得几近面瘫的脸,吓退了不少人,无奈之下,他只能学着变面瘫,可惜,那些人根本不吃这一套,还越来越过分,甚至还当着他的面露出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还放言说“非君不嫁”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