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韩成又跪下,心里叹息了一声,却没有再让他起来,自顾在那继续说道:“想当年众将士何等健壮骁勇,由此更可见人生无常、岁月无情,何况朕与卿都已老迈年高……。”
韩成知道不能再沉默了,忙道:“陛下一向身体康泰,精力充裕,岂是常人可比。况且奴婢…….老臣又比陛下虚长三年,怎敢与陛下相比而论。”
抬头再看到皇上双眼虽不失神采,但那一圈厚重的眼睑却重重迭迭,像是浮肿,总给人以操劳过度、不堪其负的感觉。韩成不由说道:“皇上还应珍重龙体,今日早些歇息,待到明日一早,老臣就将结果送到……。”
“韩成……。”朱元璋突然喊道,尽管已经有些不适应这个名字,还是连忙回道:“老臣在……。”
“今日乾清宫的事情,你就在旁边看着,你说说看,皇太孙如何?”
“……。”
“朕知道你也不敢说,那朕来说说,你听听对不对……。”
韩成急的也顾不得礼节,直起身来,忙奏道:“皇上,内宦不得干政,这是大明的铁律,皇上若是真的想说,老臣只有以死谢罪,以报陛下恩典。”
凝视了韩成一会,朱元璋怅然道:“也罢,你出去吧,朕想在这里静一会。”
韩成不敢多留,伏地叩头就退了出去。
朱元璋没有想到,自己想要找个人说说知心话也办不到,空旷的乾清宫内,只有寥寥数人远远在站立在宫门处等候召唤,望着将四下照的没有影子的烛火,猛然生出一股无力来,颓然坐回龙椅,摸着冰冷的扶手,想着自己的心事。
其实举办这次家宴,主要的目的是试探一下诸子的反应,然后重定诸王见东宫仪制,帮助孙儿树立一些威望,因为他从上次的谈话中,也感觉到孙儿对叔叔们的忌惮,之前他不是没有想到朱允炆即位之后和诸王相处的问题,而是出于过于相信骨肉亲情和自己所定下的制度。
“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卫国家,下安生民。今诸子既长,宜各有爵封,分镇诸国。朕非私其亲,乃遵古先哲王之制,为久安长治之计。”这是他当初分封诸王时说的话。
“惟列爵而不临民,分藩而不赐土。”他认为这样既可以吸取汉晋时的藩国之祸,又可以借鉴宋、元时无无强力藩卫而灭亡的教训。
但是,蒙元那如同蝗虫的生命力和破坏力彻底粉碎了他的梦想,对于北方的连年作战,为了防止边患。不得不使他6续向北方调兵、移民。渐渐的造成了西安的秦王、太原的晋王、北平的燕王、大宁的宁王、东北的辽王、宣府的谷王、大同的代王、宁夏的庆王、兰州的肃王等等边塞九王,这九王皆称塞王,各个拥兵自重。
权宜之下,他必须要做一个倾斜,要么倾斜于塞王,不过那是不可能的,那样朝廷就彻底失去了控制权,那么一旦自己大行,恐怕新君根本约束不住。分疆裂土之事只在朝夕之间。
要么就倾斜于储君,可是允炆的表现虽然中规中矩,但总是少了那么一点魄力,从内心深处,朱元璋希望朱允炆强硬起来,纵然是同叔叔生矛盾,有他维护,谅诸子也说不出什么,大不了就趁着自己还可以震慑场面,废弃几个不听话的,也免得以后骨肉相残。
这不由不使他越来越想起脾性比较象他的燕王来,可是偏偏就是这个四子,是边塞九王之中最麻烦的一个。所以,朱元璋不但借助让晋王出的上谕来敲打诸王,希望能使藩王们醒悟,而且,还让皇太孙代替他去参加燕王的献俘,潜意识中,有些想激孙儿的一丝强硬,他也好绸缪下一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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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貌似虫子这么写又是一个怪圈,朱元璋想让朱允炆强硬,但是朱允炆思想却是受限于历史上所认知那个暴虐的朱元璋,不敢强硬。这是虫子代入后想了很久的,大家也不妨代入一下,想想自己如果穿越到那个时候,敢和老朱硬抗吗。恐怕也要等老朱死掉之后吧。
说句实话,由于历史上朱棣篡位成功,很多真相都被湮没,虫子主观的认为,建文帝之所以登基后就削藩,那没有老朱多年怂恿几乎是不可能的,单凭几个儒生,能打动一向孝顺的朱允炆吗?
不过一切都是假设,一切都是架空,一切都是虫子编出来的,小说而已,不满意的大大们,用灭害灵的时候小心点,虫子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