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道则面露出了一丝惊慌之色,但还是强自镇定地哼了一声道:“胡言又如何,诬陷他们这些贱民如何,即便是杀了他们又如何,他们能奈我们陆家怎么样,还有你唐晨,你又能奈我们如何,难不成你还想被打一顿不成?”
唐晨只淡淡一笑,问道:“文书,问案情况记录好了没有。”
“回太爷的话,记录好了”,文书回道。
“那就好”,唐晨回到了案台上坐下,把惊堂木一拍:“既然凶犯陆闻道已经承认杀害辛家镇乡民,当立即斩立决!”
“慢着!唐晨,唐县令,哪有你这样判案的,我几时说过了我杀人了,这些贱民即便该死,也轮不着我陆某动手,这些都是陆某那些不懂事的家奴们干的,您要做青天大老爷,可以,等我回去,找几个家奴来领罪就是!”
陆闻道知道自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这个唐晨明显是不配合自己的,他也懒得再耗下去,说完就把扇子一摇,准备抬脚离开这里。
“站住!本官允许你走了吗,你杀人在先,羞辱本官在后,口中更是口口声声骂我大明子民,上海百姓为贱民,本官岂能饶你!”
唐晨把惊堂木一拍,喝道:“将他拿下,立即处斩!”
在场的典史所属皂班衙役们皆不敢动。
陆闻道更是因此哈哈大笑起来:“唐县令,你是不是不懂规矩,以为我是你手下的那些属吏,想杀就杀?”
“郑大柱,本官给你个报仇的机会,也给你个飞黄腾达的机会,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本官杀了!”
唐晨吩咐道。
“你们敢!你们不就是因为那点田地想让县令给你们做主吗,难道你们真想杀我们的陆家的人,不要忘了,年初旱灾,谁救的你们性命!”
陆闻道这么一说,郑大柱等乡民也低下了头:“草民们不敢,只请太爷给我们做主!”
“好,好,很好,我给你们做主!”
唐晨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到陆闻道面前。
陆闻道则无所畏惧地道:“唐晨,你别真以为你是县太爷,就敢在这里为所欲为,实话告诉你,在这里,只有我们陆家做主的份!”
唐晨这时候突然已经转身,从一衙役腰间拔出了腰刀,然后直接捅进了陆闻道的腹部,然后狠狠地一转,瞪着脸部已经扭曲,而两眼惊愕盯着他的陆闻道说道:
“本官说要你的命,那就得要了你的命!”
陆闻道只觉得腹部剧痛,整个人惊愕不已,双腿软了下来:“你,你,你竟然敢杀我,你,你,你为何敢杀我,我可是陆家二老爷,我老师是少宗伯钱谦益,你,你会不得好死的!”
“不,我还不能死,我还有救,我要活着,我要活下去!”
陆闻道继续说着。
而唐晨早已又补了一刀,任由血液溅洒到脸上,转身看着众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本官乃本县县令,口衔天命,陆闻道侮辱本官和百姓,擅杀百姓,为振民心,不得不手刃之,将他尸体与那妇人尸体一并抬回陆家,告谕陆家,若敢再为非作歹,本官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