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粉润的唇嘟了嘟,她长的粉雕玉琢,像极了人畜无害的小百花。
可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其实是帝后几个孩子当中,最为黑腹的一个,就连帝后二人也时常觉得毛骨悚然。
“皇姐,你故意命人给张世良的坐骑做手脚,莫不是还想弄残一个?此事若是让母后知晓,她又要去父皇面前哭诉告状去了。”赵天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看似懵懵懂懂的道。
赵心倨傲且帅气的冷冷一笑,“母后就是仗着父皇在意她,害得你我二人总被挨训。我看得想个办法让她再生一个,省得她缠着咱们两不放。”
赵天对此表示同意。
姐妹二人正商量着如何坑自己爹娘时,茶楼下面又传来一阵骚动。
二人探头去看,只见几个男子不知从何处疾驰而来,为首之人穿着一身白袍,墨玉冠半挽,身段高大笔挺,俊美的五官格外阳刚帅气,尤其是那把修韧有力的腰肢,精瘦修长。他单手控制了张世良的马,几乎没有费力,就将疯马制服。
这少年十七八岁的光景,眉宇之间透着一股霸气和风流,唇角斜斜上扬时,说不出的俊朗。
花痴赵天看呆了,粉唇张开,半晌才惊叹出声,“哇啊~京都几时来了这样一位少年?姐姐,你一定要帮我查清楚!”
赵心眼眸微眯,“你别想了!此人竟敢坏我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他!”
赵心刚满月那会,她父皇就给她安排好了武学师父。
如今,她已然是个高手,否则就岂会打遍京都无敌手。
赵心丢下一句,纵身一跃,跳下了茶楼,当她平稳落地,站在白九年面前,和他对视时,赵心发现自己只能仰视着他,她甚是不悦。
她赵心乃女中巾帼,这世上就没有能够配得上她的男子!
父皇和母后却是处心积虑想把她嫁出去,简直是可笑。
她一定会用实际行动告诉父皇和母后,他二人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和胡闹。
“身手不错嘛?你哪儿来的?知不知道这一片是谁的地盘?”赵心趾高气昂,真是岂有此理,敢坏她的好事,这少年是嫌弃他自己活的太长了吧。
白九年唇角一抽。他当年因为亲了七岁的大公主,就被皇上“发配”了,这些年一直在关外辅政,数年不曾回过京都。对京都城的公子贵女并不熟悉。
面前这位小少年口气真狂啊!
看来他不在京都的这些年,后起之秀还真是不少。
“呵呵,这位公子,你很狂啊!”白九年觉得,他既然回京了,就要让京都之人知道他白九年的厉害,有他白九年在,谁敢在京都横行?
就算是要横行,也就只有他才可以!
赵心闻言,当即就如开屏的孔雀,她非要让眼前这厮知道,花儿为甚么会那样的红!
“少说废话,看招!”
赵心当即出招,而且招招致命,又狠又毒。
她满心以为,以六师傅交给她的武功,对方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谁知,此刻的白九年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招数……太熟悉了。
他母亲不也是喜欢这样攻击人?
要知道,红九和小六都是赵澈亲手教出来的,她二人的武功路数几乎一样。
白九年一头雾水,搞不清眼前这小少年是谁之前,他没有下狠手。他已经数年不曾回京,却是听说母亲给他生了四个弟弟,难道这小少年是自己的弟弟之一?
赵心狠狠攻击,白九年一脸阴郁。他不能真的揍对方,但也不能任由对方揍他,故此,就拿出父亲教他的防备之术。
他火速回击,无意中还抢下了对方腰上的玉佩。然而,他的手掌才刚刚碰到小少年的胸脯时,白九年微微了愣住。
很软、很弹……根本不像是胸肌。
赵心比他还要怔然,待反应了过来,一巴掌扇在了白九年的脸上,“你无耻!不要脸!卑鄙下流!”
说着,赵心又扇了白九年一巴掌,之后转身一跃,催动轻功,很快就离开了。
白九年站在原地,俊脸被打出了巴掌印痕。
原来是个姑娘……
早知道,他应该下手……更狠,把她抓住,问问到底是哪家的。
随从见他一直呆愣,上前提醒道:“公子,咱们……是不是该回府了?”
白九年回过神,心里暗叹:京都城的民风,如今可真彪悍,就连姑娘家也这样粗鲁霸道了呢……
不过……他摸了她那里,被打两巴掌也无妨。
他握了握手中的玉佩,玉质温润,是上等的好货。他要想办法物归原主才行,思及此,白九年将那玉佩藏入腰间荷包里。
这时,张世良理了理衣袍,勉强维持贵公子的风度,抱拳道:“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姓谁名何?我乃张府长公子,他日定登门造访。”
白九年对什么张公子、李公子的没有任何兴趣,丢下一句就直接上马疾驰而去,“白府,白九年!”
张世良一听,回忆翻江倒海,他猛然惊觉到了什么。
白九年!
不就是幼时把他打的满地找牙的白府长公子么?!
张世良抱紧了可怜的自己,还是速速回府的好,看来近日不宜出门!
……
白九年一踏入白府大门,就听见了鸡飞狗跳的声音传来。
他已经数年不曾回家,此番归来,家中竟是无人出来迎接。
而此时,红九手持鸡毛掸子,正在前院训斥自己的四个儿子。
她很累,非常累,为什么总是生儿子,而且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你们几个要向你们大哥学学!?你们大哥品行纯良、从不打架斗殴,事事听从我的安排,从不让我操心,你们都是同一个娘生的,怎的区别那样大呢?!”
听了这话的白九年有些惭愧。
原来他在母亲心目中这样好啊。
他平行纯良,还从不打架斗殴,他自己怎的不知道?--||
母亲这样夸他,他的内心很慌啊。
“咳咳咳,母亲。”白九年唤了一句,数年没有见过母亲,她还是如此美貌,且身形灵活,方才揍四个弟弟的那招当真精湛。
红九转过身,一看见白九年,就认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她内心突然一沉。
哎~
还让不让人活了?
四个魔头已经很难搞了,这下可好,魔王也回来了!
看来,她离着英年早逝又近了一大步!
红九叹了口气,白征公务繁忙,鲜少在府上,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回家,宁可在军营待着,也不要回家面对这几个兔崽子。
白九年看着自己母亲一脸复杂的表情,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回来,故此太过激动,才会如此。
白九年上前,咧出两排干净且整齐的白牙,“母亲,儿子以后都不会走了,儿子打算留在京都孝敬您和父亲。”
是么?
红九绝望了,笑的很勉强,确定是回来孝敬她,而不是折磨她的?
四位正跪着的少年,终于见到了“仅仅活在母亲口中”的好大哥,四人皆很兴奋。
红九一眼扫了过去,脾气更甚,“都给我跪好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起来!今晚不准吃饭!”
四位少年,“……”--||
大哥回来了,可母亲的心情似乎一点没有好转,反而更差了呢~
……
白九年将红九叫到一侧说话。
母子两人阔别几年未见,但似乎都不太想叙旧,白九年直奔主题,他掏出一块玉佩,问道:“母亲,您看,这玉佩是不是有些眼熟?”
而且上面雕刻了凤凰祥云,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能用的。
红九看清玉佩。
心里顿时拔凉。
她扶了扶额,长长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被命运狠狠捉弄了。
这臭小子第一天回京就干了一桩让她几欲奔溃抓狂的事。
红九忍了又忍,开口说话时,都想哭了,“儿啊,告诉母亲,你今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还干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白九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道:“也没干什么,就是和一位公子打了一架,之后发现她是个姑娘。”
打了一架?
仅此而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