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歇息了两日,赵澈言而有信,的确没有碰她了。
不过,两个人虽是相安无事的睡了两晚,赵澈却是又找到了其他法子,逼着她配合胡闹了两晚。
这一天,赵澈去上了早朝。
郁棠揉着发酸的手腕,带着红九去了一趟一品阁。
徐卫骞和白墨池城府过人,但古天齐却是个心智纯澈的,郁棠最不放心的爹便是他。
柳如是一路莲步快速跑到了古天齐跟前禀报,“阁主,棠儿回来了!”
古天齐闻言,当即弃了手中工具,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袍,问柳如是,“我今日看着如何?可还是和以往一样俊美?”
柳如是唇角抽搐,“阁主啊,您莫要激动,是棠儿回来了,不是那个人来了。”
古天齐神色一晃,眼中有失落,也有欢喜。
那个人不来,女儿来了,也是一样的。
古天齐清了一下嗓子,大步往前院迈去。
柳如是讪了讪,叹道:“哎~都等了这么些年了,怎的还不知放弃?”
有些人注定了有缘无分,强求也是无用的。
古天齐看见郁棠时,发现女儿比之前更美艳了,拉着她问东问西,比方说,赵澈可有通房;晋王府的掌家大权有没有交到她手上……
实在无话可说时,古天齐脱口而出,“棠儿,晋王府可有肉吃?”
郁棠鼻头一酸。
其实古天齐的容貌很是俊美,加之精通机关术,着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男子。
可他却是为了淑妃,至今孑然一身。
古天齐对自己的爱护,和对亲生女儿无异。
郁棠完全搞不清,究竟谁才是她的亲爹。
郁棠唤道:“师父,晋王府有肉吃,您莫要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古天齐不知道该怎么对女儿好,若是郁棠还小,他还能抱着举高高,可女儿已是大姑娘,如今也嫁为人妇,他即便想亲亲抱抱举高高,还得顾及着女婿。
郁棠在一品阁留了数个时辰,跟着古天齐学了一会机关术,用了午膳之后才离开。
临走时,古天齐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是生离死别,一手捂着胸口,目送着郁棠离开。
柳如是看不下去,道:“阁主,棠儿她就住在晋王府,离着咱们不到小半个时辰的距离。”
古天齐哽咽,“你没有孩子,你是不会懂的。”
柳如是瞬间经受一顿暴击。
她不仅没有孩子,她连个男人都没有……
……
从一品阁回去的路上,郁棠撩开了车帘透气。
前日下了一场雷雨,天晴后,京都迎来了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
长街两侧商铺鳞次栉比,晋王府的马车路经时,引起无数双眼睛的凝视。
有关赵澈身世的谣言依旧盛行,甚至比前几日更烈,郁棠听的真真切切。
“晋王既不是先帝的种,凭什么郁棠还享受着晋王妃的荣宠!”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晋王到底是谁和先皇后厮混生下的野种。”
“……”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郁棠这几日不曾与赵澈真正欢好,胸口挤压着一团火苗,加之奎老日日给她煮调理身子的“茶”,她此刻精力过盛,一听到有人胆大包天,辱骂赵澈是野种,郁棠半点忍不住,低喝,“停下!”
不管是赵澈,又或是几个爹,都将她细心呵护。
可是他们呢?
谁又来护着他们?
车夫停下马车,郁棠撩开车帘走了下来,侍月不明所以,当即撑着一把油脂伞给她遮住了烈阳。
郁棠站在长街上,明明是如水般的美眸,但此刻,但凡被她扫了一眼的人,皆能感觉到了一丝威慑。
郁棠往前迈了一步,刚才便是茶摊上几人在肆意嚼舌根子。她发现这人身形高大,穿着华贵,举手投足之间,根本不像是普通百姓,再看他们的腰侧,竟还有防身利刃。
是练家子。
郁棠当即就明白了什么。
赵澈不屑这种小儿伎俩,但是郁棠在乎,她容不得旁人这般诋毁污蔑她的夫君。
既然对方有有备而来,她更是不用顾及,“大胆狂徒,竟然污蔑大梁亲王,实属放肆!小九,给我掌嘴!”
红九喜欢打架,武功也高,更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女”,一旦爆发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红九是赵澈从狼窝救出来的,赵澈于她而言,是主子,是兄,也是父,一听到郁棠的命令,嗖的一声上前,只见一道红色身影闪过。
紧接着,“啪啪啪——”巴掌声响彻长街。
众人还没看清楚,就见一红衣“少年”揪着几个男子一顿狂揍。
直至那几日口吐鲜血,鼻青脸肿,郁棠才道:“小九,够了!给我绑起来带回王府,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使坏!”
看热闹的人一应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虽说晋王妃生的娇软美艳,可她手下的人实在是可怖啊。
红九领命,“是,王妃。”
红九气鼓鼓的,又道:“那……等回到王府,能不能让我来彻查此事?”
郁棠点头,谁查无所谓,她要的是给所有人一个警告,想要搬弄是非,污蔑赵澈,就应该掂量着点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上马车之前,郁棠环视一周,美眸狠厉,“晋王乃先帝钦定的太子,身份尊贵,如今亦是大梁亲王,三年前更是晋王领兵镇压了北魏铁骑,才保住了一方安宁!但凡质疑晋王身份的,大可来晋王府见我,我倒要看看,是谁给的你们胆子?!”
众看客,“……”
都说越好看的美人,越狠。
这话当真不假呢。
回到晋王府时,已经是申时三刻。
红九将那几个男子绑着双手,拖在马车后方,一路上迎来数人的注意。
不出一日,整个京都都会知道,晋王妃“冲冠一怒为夫君”的事迹了。
……
晋王府,书房。
此时,日落开始缓缓降落,如血的斜阳透过半开的窗棂斜斜照了进来。
赵澈坐在圈椅上,眼眸隐隐开始泛起赤红,屋内,众心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赵澈的声音一字一字传出,“找不到就继续找!”
其中一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王爷,这都找了十几年了,先皇后的尸骸莫不是被藏在了皇陵?”
皇陵?
赵澈讥讽一笑,那个人就连他都想杀,又岂会将母后葬在皇陵。
挫骨扬灰……
赵澈想起了从郁棠那里窥听来的消息。
他不管郁棠从哪里来,又经历过什么,他对郁棠的一切都坚信不疑。
倘若郁棠心中所想皆是真的……
赵澈眼中突然彻底变得赤红,这时门外传来郁棠的声音,赵澈抬起头来,低喝,“都出去!”
几位心腹不敢逗留,先皇后是王爷的心结,眼下也只有王妃能他让王爷缓解情绪。
“棠儿,你过来。”屋内再无旁人时,赵澈唤了一声。
郁棠一见赵澈,就发现他不对劲,他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随时可能影响着他。
郁棠刚迈出一步,赵澈已经大步走来,一把捏住了郁棠的手腕,另一只手将门扇合上。
随后,拉着郁棠,一个天翻地转将郁棠抵在了桌案边,赵澈嫌桌案上的东西碍事,拂袖挡去,落了一地的银狼毫笔。
郁棠才反应过来,唇就被赵澈堵住,他的力气又大,让郁棠毫无反抗之力。
待她得了呼吸,立刻唤他,“赵澈!你不要这样!”
赵澈仿佛听不见,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郁棠身上。
赵澈又失控了。
郁棠很疼,可她也心疼。
先皇后挫骨扬灰,连个尸首都没有,当初先帝将他送去北燕当质子,只怕就没有想过留下他的命。
当初他被先帝迫害时才三岁,七岁就孤身一人独居北燕。
人人都道晋王冷硬无情,可谁又是天生的恶魔呢?
若非世道步步紧逼,他或许荣华一生,早就坐上了大梁帝王的位置上。
郁棠推搡了几下,但终是任由他去了。
两人肌肤相贴,细汗粘在了彼此身上……
半晌,男人伏在她耳边,喘着气,喃喃自责,“棠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声音喑哑,郁棠抬手抱住了他的头颅,忍着痛,告诉他,“无妨的,从今往后,你不是一个人,终有一日,那些负了你的人,欺了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澈哥,请问婚后生活,你还满意么?
赵澈:满意,非常满意,要是糖糖配合,本王更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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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更奉上啦~姑娘们晚安~我这里封小区了,大家都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