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是不喜欢我回何家么?”何沁儿微微一笑,看着苏海说道:“怎么,老爷这是心情不好,所以拿我发脾气么?”
“……”苏海沉默了一会,看了何沁儿一眼,淡淡的说道:“罢了,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你来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其实我今日来找老爷,是因为有件特别奇怪的事情。”何沁儿似乎毫不在意这满地的狼藉,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随后才说道:“梓康不见之后,似乎连书信都少了,难道老爷都不想想,也许是梓康出事了么?”
“我怎么不觉得梓康会出事了?”苏海皱起眉头,摇摇头说道:“你也别想那么多,说不定是这段时间没有刻意寄信的地方,又或者寄的信笺还在路上,你何必这么担心呢?”
“我知道你不担心。”何沁儿靠在椅子上,看着苏海说道:“只是,我忘了告诉你,我兄长回来了,他说上一封梓康寄回来的信,那个地方发生了瘟疫,根本不会让人进去,你说……梓康的信为何从那里寄来?”
“你是说真的?”苏海瞪大眼睛,似乎有些不能相信地问道:“能确定么?”
“自然是真的。”何沁儿点点头说道:“我特别派人去那个地方查探了一番,结果发现那个地方瘟疫特别严重,甚至影响了周边的州县,所以梓康根本不会出现在那里,后来我又让人去了咱们府上的别院,结果发现那个别院……好像有人住过,而且是很多人。”
“很多人?”苏海这下倒是真的上心了,当下若有所思地说道:“六皇子先前失踪,而你又发现咱们的别院竟然有很多人住过,难道说,先前六皇子一直住在咱们府上的别院里?”
“很有这个可能,所以我才说这件事很奇怪。”何沁儿看着苏海说道:“但是现在所有人都不见了,意味着什么?”
“六皇子很可能离开了,而且还带走了梓康和琳儿。”苏海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这件事如此蹊跷,我去查一查。”
“老爷现在其实不必查这件事了。”何沁儿看着苏海的背影,微微提高了声音说道:“我忘了告诉你,方才我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王齐和林纾正在一起逛街,若是老爷再不出手,恐怕就要晚了。”
“先前我们又不是没有想过主意,林纾不肯出现,能怎么办?”苏海其实有些想不明白何沁儿的意思,一会说让自己去找苏梓康,一会又让自己去接触林纾,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可以把她带出来。”何沁儿看着苏海,一字一顿地说道:“只是我有个要求。”
“你说。”苏海就知道何沁儿肯定是有所图才会这般,于是点点头说道:“只要我能做到的,你都可以说。”
“我希望,跟你和离。”
……
“皇上,你到底怎么想的?”许贵妃站在皇上身边,看着远处的风景问道:“若是长公主真的一去不回,难道皇上也不管了吗?”
“这里本来就不适合她。”皇上淡淡的开口道:“朕曾经以为,将她留在宫里,留在身边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现在才明白,也许朕从一开始就错了。”
“皇上,其实有些时候,你得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你应该尝试着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许贵妃叹了口气,看着皇上说道:“这么多年,难道皇上一直都没有学会如何去真正的与一个人相处吗?”
“你觉得朕有机会去学?”皇上听到许贵妃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作为皇帝,自幼就是学的权术,在你看来,有谁会跟你这般与朕说话?恐怕在他们眼里,这样就是大逆不道,是要被砍头的。”
皇上其实已经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真正的开心过了。
他犹记得当初自己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太后对他也是特别的严厉,每日都是背不完的功课,一旦自己说不好,那就是一顿打,每次看到其他的皇子去骑马放风筝,他都无比艳羡。
可是他从来都不敢提及。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他敢这么说,太后要么会打他,要么就会在他面前落泪。
他看不得太后那般,因为他会觉得自己好像做了罪无可赦的事情。
所以,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提任何关于玩乐之事,以至于后来登基之后,他依旧勤政爱民,从来都不敢去打猎或者去游玩,因为那对于他来说,好像已经成了骨子里刻画的罪孽。
“可是战王殿下,还有长公主,都曾经试着与皇上那样相处过。”许贵妃听到皇上的话,忍不住开口说道:“如果皇上当初有一点点在意过,或者回应过,也许就不是这般了。”
“贵妃,其实朕一直以来都知道你的身份,只是朕也从未跟你说明白过,因为朕已经习惯了什么都隐藏在心底,你明白吗?”皇上转头看着许贵妃,一字一顿地问道:“其实,你是不是有很多次都想杀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