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世澜任由封夜抱着，神色淡淡地道，“上回我就和你说过，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你为何还是不肯放弃？”</p>

封夜僵了僵：“我不信。”</p>

“不信什么。”</p>

“我不信你舍得，我不信你真的想跟兆书在一起，我同你之间的感情，无人能及。”</p>

封夜更加用力地把她抱在怀里。</p>

从前，在云渺峰，在南夷，每回他遇到性命之危时，她都拼命相救。</p>

她嘴上说得无情，可行动总是让他深深为之动容，让他相信她的情意。</p>

他感觉，她和他很像，极度缺乏安全感，不同的是，他只要信了她，就会死忠到底。</p>

他本来活在一个孤独黑暗的世界，是她把他从那个死寂无望的世界里带出来的。</p>

他愿意重生为人是为了她，这一次想要解除锁心血契，更是为了她。</p>

他本想着这次恢复了自由之后，无论如何要同她在一起，却没想到她紧闭着心门，抗拒他的靠近，这真是始料未及的。</p>

听了他的话，穆世澜面上的表情丝毫未变，话语如利剑般锋利，“不要再说了，我现在想和兆书在一起，又如何？那是我的事，与你何干？还有，就算没有兆书，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p>

封夜的声音干涩了几分，“为什么？是因为我当年跟着南宫幽梦拜入了焚月教，你一直觉得我背叛了你，所以才这么记恨我？”</p>

穆世澜木着声音道，“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我早就没有再想了。”</p>

封夜呼吸一紧，“那到底是为什么？”</p>

穆世澜沉默了一下，缓缓道，“因为……我不愿再被任何人伤害。”</p>

“我伤害过你么？”封夜想问却终究把这句话咽了回去。</p>

他到底还是有几分自尊心的，脸皮还没厚到死缠烂打的地步，终于有些不舍地放开了她。</p>

穆世澜收拾药箱离开了房间，封夜望着她的背影，什么话也没再说了，手掌却是紧紧地握成了拳头。</p>

皱眉沉思了片刻，实在想不出什么头绪，封夜用冥魂决召唤出两只鬼妖问话。</p>

果然，被问到当年他跟着南宫幽梦离开时发生的事情，两只鬼妖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太多实情，明显有些蹊跷之处。</p>

“之前，我被南宫幽梦用鬼道血咒控制，处处被监视，行动很不方便，所以很多事我没有仔细过问你们，现在既然血咒解除了，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你们就把当时的情况再仔细说说吧。我记得，当时叫你们好好照看世澜的，后来呢？”封夜端着队长的架子质问起来，两只鬼妖生怕得罪他受惩罚，都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