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十章(2 / 2)

里头人多,没人注意到贺一诺,她在院子中间看见鱼缸,旁边挤着几个人,于是连忙溜上去钻了个空玩儿,搭在旁边,眼睛往缸里一瞅——

两尾花型独特的红白锦鲤,正摆着尾巴,悠闲地游来游去,极为漂亮。

贺一诺眼睛直直盯着那两条锦鲤,满脸稀罕,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随着鱼儿而转动。

正不远处,有一位穿着紫色衣服的男子,原本正同人说说笑笑,不想一转眼,看见鱼缸旁边蹲着一个姿容绝色清纯妩媚的姑娘,此时眼睛瞪得圆溜溜,十分可爱。

这人也是今日李家跟着一起来的人,正是李家二公子的弟弟,是继室所出,跟二公子并非同母。

李三回过神来,便扯着刚经过自己这边的一个小厮问:“那人是谁?”

小厮正一脸茫然,看向对方手指的地方,他有些眼疾,看不大清楚,只见是两个穿绿衣裳的姑娘,忙回:“是这院子里的丫鬟。”

李三一推,拍拍手叫人走了,这才注意人穿的是统一的丫鬟式样的衣服。

他舔舔唇,眼睛带着一丝邪意。

贺家二爷负责招呼客人,刚从屋子里出来,一边要叫人把锦鲤抬老太太那边去给她们瞧瞧新鲜,可倒好,一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小脸。

贺承言脸色一变,差点蹦起来,深吸一口气几步走过去,一把将自家六妹妹从鱼缸旁边掏出来,护着人飞快出了院子。

贺承言抚了抚额头问:“六妹妹怎么一个人跑前头来了,你身边伺候的丫头呢。”

贺一诺无辜她抬着脸,眨眨眼:“我听她们说这边有稀罕的鱼儿,才想过来看看。”

贺承言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可不敢再让妹妹在这儿竖着,院儿里人多眼杂的,遂说:莫再乱跑,我使个人送你老太太那边去,不是想看鱼吗,我正要叫人抬过去。”

贺一诺冲人乖巧一笑:“谢谢二哥哥,不用叫人,我这便自己回去啦。”

说完不带人回答转身就跑了,贺承言都来不及叫,正那边又有事找他,想着这是自己府上不会出事,也就忙自己的去了。

再说,那位李三公子可是亲眼瞧着贺承言拉着那个绝色小丫头出了门。当下心里自觉了然,他就说呢,一个端茶递水的丫头哪能生得那么标致,却原来是二公子房里人。

李三公子浑沌的眼珠子动了动,他招来一个李家带来的小厮耳语吩咐几句让他盯着贺承言,道若有人问起自己就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说完他就飞快出了院子。

贺一诺顺着院子走廊走,这会儿这边安静的很,出了外巷子走上青石台阶,本来是要去老太太院儿的,一时又想起去园子里看看花,遂脚下一转,岔了条路往花园去了。

极是悠闲,路上安静,因为都去别处忙了。

李三一路尾随而来,终于,又见到了那一抹的身影。

这会儿四下无人,他既然淫邪之心上来,色胆包天,竟一下子冲出来,冲到贺一诺面前。

贺一诺吓了一跳,见突然出现一形容猥琐男子,立刻一声尖声,李三忙来捂她的嘴巴。

贺一诺推搡挣扎,“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

李三奸邪一笑,“姑娘别管我是什么人,只管让爷好好疼你一番。”

李三自以为最是了解这些女子,压根不觉得是贺二公子房里人又能怎么样,他即使是现在将人弄了,只怕事后这姑娘也不敢去说,失了清白,就算能为她做主又能怎么样。

李三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故而丝毫不害怕,反而异常兴奋。

一边要去撕扯贺一诺的衣服,贺一诺便是挣脱开,反手“啪!啪!”抽了李三两个巴掌,转身就跑,没跑两步就被对方从后拉住头发,怒骂一声:“臭娘儿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贺一诺紧咬牙齿浑身打颤,眼睛却黑得发沉,她忽然卸了身上的力道,李三无声大笑,两人推到地上,划拉一下撕开那件比甲,跨步压上去,附身正要行龌龊。

只见须臾,贺一诺从袖口划出一把巴掌大小的锋利的剑样小刀,一手掌握着猛然用力抬起,噗呲一下狠狠扎进李三的脖子。

然后一抽。

只见鲜红的血柱“噗呲噗呲”从脖颈处的血管飙出来!

李三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啊!”地一声,捂住脖子像旁边一倒。

贺一诺爬起来,浑身抖个不停,却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李三,随后抬腿,死命朝着对方裆下一脚踢去!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李三脸色青紫,脖子一手的血,躬在地上,喉咙“嗬嗬”连一道声音都发不出来。

——

贺一诺踉踉跄跄,一路回到了荣芳堂抱厦。

喜雨正添茶水放在炉子上烧,听静动静抬头,张嘴一句“姑娘”刚喊出来,就看见贺一诺惨白一张脸,连唇上也面无血色。

喜雨吓着了,放下东西去扶着人:“姑娘哪儿不舒服?我叫人去请大夫。”

贺一诺自顾自爬上床,钻进被子里,将自己全身裹起来,喜雨用手背去探她的额头,一声惊呼,“怎么发了这么多冷汗!”

贺一诺觉着自己眼睛很沉重,她昏沉沉开口:“不请大夫,你去叫母亲来。”

喜雨哪敢耽搁,忙去了。

大房那头事已经办得差不多,喜人媒人都已经回转,钱夫人这里已经歇下手,进来一个丫头对她耳语说了一句话。

钱夫人这里就跟大夫人说了一句才离开。

出了房门看见喜雨,脸色才一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姑娘方才还好好儿的,这会儿就病了?”

喜雨都快哭了:“奴婢也不知怎么了,姑娘回屋就变了个样,太太您快去瞧瞧吧。”

钱夫人脸部飞快出了正屋,直接坐了马车回了荣芳堂。

去了抱厦内间,人未道声先至:“我儿怎么了?”

只听贺一诺一声哭腔出声:“母亲。”

钱夫人飞快过去,一看女儿面容,顿时大骇,朝着春喜大喊:“还不快去请大夫!”

一面转头坐在床边,抱着贺一诺的头:“我儿不怕,母亲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