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了之后，曾念薇让香草带香橙去交接事物，自己则去小寐。</p>
香橙顶的是染红的空缺，暂时管的是青禾院财务账面这一块。丫鬟婆子们来回走动，协助香橙清点对接各处账目。</p>
这当中，要数香草最为开心了。</p>
添了香橙这个香字辈，如今，姑娘房里就是两个香字辈，两个染字辈。持平了。虽然张妈妈偏向那边，可姑娘看中她们啊。这些日子香草一扫以往的忐忑，春风满面。</p>
香草很久都没这么开心了，她围在香橙身旁，叽叽喳喳地说话。</p>
香橙就稳重得多，认真地对着账目，时而回她一句。</p>
午膳的时候，留了几个人继续对账，香草领了一小帮丫鬟去伺候曾念薇用膳。</p>
曾念薇刚拿起银箸，又放下了。</p>
她看向一边，道：“去看看，九少爷院里的事儿，怎么处理了？”</p>
香草刚要应下，张妈妈忙道：“老奴去，老奴去给姑娘打听打听。”边说边往外走去，生怕有人抢了她似的。</p>
香草抿唇一笑，任由她去。</p>
这些日子曾念薇的冷淡，让张妈妈惴惴不安，而绿柳没选上大丫鬟，更让她提心吊胆。</p>
她在青禾院的地位，远远不如从前。</p>
她也曾想过原因，无非就四姑娘与大夫人闹不和，她们这些虾米遭了池鱼之殃。</p>
小孩子闹脾气罢了。</p>
她如今要做的，是时常在姑娘面前露脸，不能只让香草那一帮小蹄子专宠于前。等过段时间，大夫人把姑娘哄好了，青禾院第一人还不妥妥地回到她手上。</p>
一个六岁的奶娃子罢了，难道还真能翻了天？</p>
张妈妈心里念叨，脚步不停地出去了。</p>
很快她就回来了，道：“回姑娘的话，打听到了。”</p>
“行教唆之事的那小厮，打了五十板子，送了官府；其余的小厮，打了三十大板，卖了出去。”</p>
张妈妈说完，众人倒吸一口气。</p>
送进官府，多半是出不来了。牢狱里什么阴暗事儿没有，在那地方，能多活一天是一天。而犯了大错被卖出去的小厮，往往是卖到矿山煤窑等地做苦力活儿了。这些地方，没有一个是好去处。一不留神儿，连小命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p>
众人脸色微变。</p>
“如此。”曾念薇道：“那替补的人呢？”</p>
“还没选好。不过大夫人已经派了人先去伺候了。”</p>
曾念薇略一沉吟，道：“张妈妈，你去与大夫人说，年关将至，侯府事忙，女儿理应为她分忧。落日居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就让远哥儿在青禾院住些日子。”</p>
说完，她看向香草，道：“去，先把远哥儿接来。”</p>
张妈妈闻言欲言又止，最后在染墨的眼色下，快步出了去。</p>
香草带了几个小丫鬟，随后出了门。</p>
半个时辰过去了，张妈妈和香草都没回来，倒是有小丫鬟报说二夫人来了。</p>
二夫人？</p>
她来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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