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蛮怀念那段日子……”独孤明下巴微微一动,算是点头。他转脸望着宝芙,弯眼一笑,笑容如阳光,驱散阴霾,“半寐甲婴儿很难存活,十二岁之前,他们必须依赖金蝉血。”</p>

“所以你……”</p>

宝芙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从独孤明饲喂雷铭心时,那驾轻就熟的动作中,起了疑心。独孤明对如何照顾寐甲初生儿,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p>

霎那间,她哽咽得说不出话,鼻子又酸又热,泪水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的滚滚落下。</p>

她现在才懂得,自己一直以来,都误解了独孤明。</p>

他并非对阿灭没有手足之情。屡次阴谋设计阿灭,他应该都有情非得已的原因。</p>

但就在她的眼泪,即将夺眶而出之际,独孤明岑寂的声音,静静响起,让宝芙满腔**辣的激情,瞬间结冰。</p>

“——那时,好几次想亲手杀了灭,但他命大,都逃过了。”</p>

“明……你混蛋……”</p>

宝芙再也按捺不住,狠狠在独孤明胸膛,擂了一拳。拳头砸到他硬实的胸口,蓦地弹回来,她手腕一阵折断似的痛麻。</p>

独孤明神色寂然,什么都没有回答。</p>

他只是伸臂,微微一钳,她整个人,便如一只落进网罗的小鸟,被他全部箍入怀抱。</p>

宝芙挣扎了几下,然而却是徒劳。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做什么都永远只是徒劳。没有他力气大,没有他聪明。就连打他,疼的都是自己。和他相比,她只是个无能的傻瓜。所以他总是如王者操控一切,也独自承担一切。而她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p>

就像被这现实击败。她最终停止挣动,认命地伏在独孤明胸膛,无声啜泣着。</p>

“为什么……”她低声喃喃,嘴巴里满是难以下咽的苦涩泪水,“……为什么,你总要做坏人?你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她仰起头,被泪水模糊了的眼睛,望着独孤明,“我不要你和灭再互相残杀。那样我会难受得想死……”</p>

“为我,还是,灭?”</p>

他低着头。眼睛被垂下的头发挡住,让人看不清那两团漆黑眸底,熠动的光芒。</p>

“灭。”</p>

宝芙想也没想,低声回答,被泪水洗濯得干干净净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犹豫和退缩。</p>

蓦地,她感到自己的脸颊,被冰冷的手指急速攫住,然后两片带着清凉辛香的薄唇,便覆盖在她唇上。</p>

她无法抵抗,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急迫又凶狠地纠缠。</p>

嘴唇和舌尖都已经不属于她,只有那又痠又麻又痛的感觉,属于她。一口一口。她感觉自己就像融化的奶油冰激凌,被他贪婪地吞食。</p>

嗤的声轻微裂响,她身上那件白色纯棉蕾丝长裙,后背的搭扣被他轻而易举,一把撕开。</p>

精致的裙子。立刻变成无用的破布委落在地,暴露出她光洁鲜美的身体。</p>

婴儿的哭声。遽然在室内响起。</p>

摇篮中的小铭心被惊醒了。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似乎很不高兴,哇哇大哭起来。</p>

宝芙的目光,只来得及朝婴儿床瞟一眼,便没机会瞟第二眼。她感到阵微微眩晕,耳中听到“砰”的声遽响,婴儿那尖锐挠心的哭喊,便消失了。</p>

满室都萦绕着,不知名的,蚀人肺腑的淡淡香气。</p>

鼻中呼吸着这香气,宝芙心跳加速,浑身的血液,也忽然熨热起来。她转动眼珠,看到自己躺在那座,除了她,独孤明从不对任何人敞开的秘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