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的世界不是一场神圣的游戏,而是一个神圣的命运。尘世间的一切人,你我都有神圣的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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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布伯</p>

“爸,你听到吗?”</p>

此刻,宝芙正被宋子墨,带向更深的地下。一声沉闷的轰隆巨响从背后栗然响起,她回头朝声响传来的方向,惴惴不安看了一眼。</p>

那里,正是刚刚离开的四层。</p>

“没什么,只是地幔岩石层挤压的噪音,嘿嘿……一种自然现象。”</p>

宋子墨拉着宝芙继续往前走。为了免得宝芙吃不消,他已经放慢脚步。他现在是另一个物种,在体力和速度上,超出人类甚远。</p>

“爸。”宝芙停下脚步,“你还当我是孝子！”</p>

她乌黑的眼睛中,流露出责备和不满。</p>

仿佛是在说,“别想骗我,对我说实话！”</p>

“主人的安排。”宋子墨注视了宝芙片刻,终于沉沉开口,“永夜岛这座地塔,到处埋着炸药,随时都会爆炸。”</p>

“臭大便独孤无咎,要把所有人,都埋在这里?”</p>

宝芙惊骇之余,不禁满腔怒火。</p>

“放心,爸爸会保证你,安然无恙。”宋子墨从衣袋里,取出一个东西,丢给宝芙,“你再忍耐一下。”</p>

他哄她的口吻,就和宝芙小时候闹脾气时,他哄她的口吻一模一样。</p>

就连哄她的伎俩都没变。</p>

宝芙忍笑看看手掌中,那块夹心巧克力。</p>

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身上还会带这种东西。她皱了皱鼻子,做个鬼脸。</p>

“老爸,你奥特了,现在想收买我,至少也应该是个‘爱疯’吧。”不过,宝芙真的很饿,几口就将那块巧克力吞下肚子,她在衣襟上揩了揩手,“不能丢下戈君和小静他们不管,得通知他们,这里有炸药。”</p>

说完她就转身往回走。</p>

没走一步,她就感到身旁似乎有道厉风刮过。</p>

宋子墨那张放大的,苍白异样的脸孔,骤然出现在她眼前。</p>

发红的瞳孔,微微扭曲的面部肌肉,从嘴唇中龇出的森白獠牙。</p>

这熟悉的恐怖,登时让宝芙想起来:她面前的父亲,已经是一只僵尸。</p>

“……女人总是被事情的表相欺骗,实际上一点儿也不美,你会变成孳生僵尸,六亲不认,连你的妈妈都吃掉……”</p>

独孤明寂凉的声音,就在这时,回荡在宝芙脑中。</p>

她记忆犹新,那是他们在美术馆第一次遇见时,她被血尸咬了后,他对她说过的。</p>

宝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会在此刻,骤然想起这句话。</p>

令她全身的血液,一霎从头凉到脚。</p>

她努力想要保持镇定,却感到手指发麻,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为了不让六神无主的眼光泄露她此刻内心巨大的恐惧,她微微将视线下撇。</p>

目光,死死凝固在一点。</p>

那是宋子墨的双脚。</p>

他穿着一双黑色复古款的牛津鞋,做工典雅。不得不赞,宝芙真心觉得老爸变成僵尸后,穿衣品味提升不止一档。</p>

不过那双鞋上镶嵌的水钻,还是稍嫌刺眼了一些。</p>

那奢华的晶红色,让宝芙后脊发冷。</p>

和那时一样。</p>

那天在日落山,她在学校厕所里遇到一个变成僵尸的女孩。那个女孩是司徒静虚的学姐,被一只血尸咬了。</p>

肇事的血尸当场逃走。</p>

作为整个事件的目击证人,宝芙记得很深,那只血尸的脚上,穿着一双同样的鞋。</p>

和爸爸宋子墨现在脚上穿的,分毫不差。</p>

她的喉头,艰难的蠕动了一下。</p>

“那天,你到学校,是找我?”</p>

“……”</p>

宋子墨没有回答,但是他那双和其他僵尸一样,充满**的渴血红瞳,已经将答案昭然若揭。</p>

“爸,快逃！”宝芙木然片刻,突然醒悟了似的,拉住宋子墨的手,朝与四层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如果被他们发现,那天在学校里的人是你,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p>

这件事她可以笃定。</p>

以司徒静虚那种个性,他绝对不会放过害死他师姐的凶手。</p>

而只要一回想起,飞飞杀死僵尸并吞吃它们血肉浆液时的情景,宝芙就更不敢去想象:爸爸会落得那样的结局。</p>

“……宝芙……”跟在她身后的宋子墨,这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白色塑料膜包裹的东西,递给她,“这个你拿着！”</p>

宝芙接过那个白色塑料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