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预先失去的情人,</p>

从不光临的人,</p>

我不知道,什么音调,会使你高兴。</p>

摘自《预先失去的情人》</p>

赖纳·马里亚·里尔克</p>

“你信了?”</p>

独孤明只是看着阿灭,唇边划过一抹笑意。</p>

这低低片言,让阿灭顿时一个激冷。</p>

他信了。</p>

末日之裔红菲,那个终日躺在病榻上的女人说的话,他信了。</p>

他信她还会再来。他也信,她重生在宝芙身体里。</p>

还有,她宣判般的畿言……</p>

她是她,她是她,她是她！</p>

这个覆灭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叠,扩大……</p>

他突然,额头碰额头,朝独孤明狠狠一撞。霎间,两个人立刻,都满脸是血。看上去恐怖之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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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血腥的画面,使宝芙本能的闭上眼睛,她想要喊,却喊不出来。</p>

不知是不是幻觉,她只觉得,自己脑袋中仿佛还存在着另一个人。当她看到阿灭和独孤明互相伤害时,有一个魔咒般的声音,不断在她脑中对她说:不要管他们！他们是坏蛋,是邪恶的根源,让他们自相残杀！让他们去死！</p>

宝芙的目光,落在一直昏迷的戈君身上。</p>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现在却被独孤明害的生死不明。</p>

她不得不,再次确认一个清晰无比的现实:独孤明和阿灭是嗜血僵尸。</p>

一条纤细的身影,在一旁紧张的注视着独孤兄弟的互殴,是刚刚醒过来的小妖。她似乎正在寻找时机,帮助阿灭。突然,她一跃而起,但是还没等到她靠近,她就像撞到一堵隐形的墙壁,被大力弹回,跌落在地。</p>

她碰到了独孤明身体里释放的强大罡气场。</p>

面对阿灭那股带着绝望和愤怒,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毁灭式挑衅,即使是冷静如山的僵尸太子,此刻也不得不拿出,潜藏在他体内,真正的力量。</p>

那种强烈的压迫感,连仅仅只是观战的飞飞和司徒静虚,都能领受。</p>

这座地下建筑的墙壁,似乎都因为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搏被影响,内部发出哀鸣,瑟瑟颤动。</p>

人人心中,都不禁浮现一个恐慌的念头:假如独孤兄弟,就这样永远争战不休,也许世界真的会,被他们弄得满目疮痍,直至毁掉。</p>

“宋宝芙！”就在这时,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妖,走到宝芙面前,“你让他们停手——快点儿让他们住手,难道你真要毁了他们才甘心?”</p>

她的眼中充满愤怒和怨恨。</p>

“僵尸,离末日之裔远一点儿！”</p>

宝芙身旁的飞飞,这时侧了侧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在宝芙和小妖之间形成一道屏障。</p>

他非常信不过僵尸,尤其是眼前这一位。</p>

从这个外表艳丽如花蕾的少女眼底,他看到一种黑暗的东西。</p>

僵尸原本就属于黑暗。他们身上,就像苍蝇携带着上万种细菌一样,有各种各样的黑暗,也不是什么稀奇。</p>

而一个像宋宝芙这样乖巧聪明的女孩,以后应该做的,就是离这些来自黑暗的孽物,越远越好。</p>

飞飞误解了宝芙的乖巧,也高估了她的聪明。</p>

宝芙像一只不甘于被母鸡护在翼下的小鸡,从他的肩膀一侧,探出头,看着小妖。</p>

“你说——我毁了他们才甘心?”</p>

“你真以为,你是来当圣母吗?”小妖嘲讽,“你就是那个女人！你折磨灭,把他当成你复仇的玩具——放了他吧,如果,你真的是灭的……”</p>

“是什么?”</p>

宝芙本能的,不太想听到,小妖嘴里会说出的话。</p>

但是,却有一股魔魇般的力量,驱使她必须刨根问底儿。</p>

“你——”小妖注视着宝芙的目光中,现出一丝厌恶,她微微动了动,那两片樱粉色的薄唇,“——就是被僵尸王选中,生下灭的那个人！”</p>

“……”</p>

“红菲,就是灭的妈妈啊——白痴！”小妖冷冷看着宝芙,“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生出灭那样强的半寐甲——无论你重生还是转世,你都是那个女人,是灭的妈妈——就算在我们僵尸界,也不会接受你们这样的关系——所以,拜托你,不要再困扰灭了！”</p>

这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铁锤,一下一下,敲击宝芙的大脑。</p>

她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