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福寿叫回来，厚待章家，这都不算什么事。只要你和姐姐们都好好的，对好，对孩子们好，我有什么想不开的。</p>

好好的不行么，置这个气做什么。</p>

“老人便不会装病了么，老人便不会做坏事了么？”谢谢嘀咕了一句。</p>

“当然不是世上所有的老人都不会装病，不会做坏事，不过，你祖母是不会的。”皇帝温和道。</p>

“好吧。”谢谢勉强头，“我误会她了，我要向她道歉。”</p>

谢谢很娇惯，不过，如果她真的做了事，她也承认自己做错了事，还是勇于道歉的。</p>

“在心里道歉便好了。”皇帝摸摸她的脑袋，“祖母年纪大了，禁不起生气。女儿你若去道歉，祖母便会知道你是怎么误会她的，她会伤心，会不高兴，于病情更加不利。”</p>

谢谢歪着头想了想，“那，我写封道歉信吧，好不好？存下来，先不告诉她。”</p>

做错了事，又没有机会道歉，谢谢觉得还是挺过意不去的。</p>

“勇于承担的好孩子。”皇帝抱过谢谢亲了亲，面目含笑，“爹爹回去，陪你一起写。”</p>

“嗯！”谢谢快活的答应了。</p>

深深忙道：“妹妹，我也和你一起写。”谢谢嘻嘻笑，“哥哥，咱俩认的字一样多呀。我不会的，你也不会。”深深是哥哥，有不好意思，“那个，我就当练字了，好不好？”</p>

“好呀。”谢谢连连头。</p>

龙凤胎一边儿一个牵着他们的爹，高高兴兴回了坤宁宫。</p>

刚才出去的时候，他俩像个可怜。回来的时候，却成了有爹爹撑腰的孩子，神气极了。</p>

站在穿堂尽头等着这父子三人，一见了面，皇帝和她便好像几百辈子没见过面似的深情互望，眼里根本没有别人。</p>

谢谢忿忿，“明天见了外祖父，我一定要告状！”</p>

祖母病了，娘会忙碌，这个就不了。可是爹和娘一见了面便不管孩子，这像话不？</p>

告诉外祖父，让外祖父评评理。</p>

“我也要告状。”深深这回同意妹妹了。</p>

爹和娘总是这样，这是不对的。外祖父过，孩子才是最重要的——</p>

章太后不是什么大病，半个月后也就痊愈了。她痊愈之后，一身轻松，开始着手为深深谢谢挑选玩伴。这两个孩子最，格外调皮，认为除了教育之外，他俩应该多和同龄的朋友一起玩，有利于养成良好的性格。打算从官员士绅家中挑选年龄接近的孩子，或稍大一两岁的孩子，和龙凤胎一起上幼儿园。如今的幼儿园里只有陶陶和裴家的驭驭等人，人太少了。</p>

这一开始挑玩伴，正正和平平便积极要求，“阿若都有青梅了，我俩也要。”一向慢吞吞不慌不忙的阿倚也表示，“有个可爱的姑娘一起玩耍蛮好的，娘，我也要。”就连才四岁多、还不怎么懂事的深深也跟着凑热闹，“青梅，青梅！”他也要一个。</p>

五个儿子当中，除了阿若已经有了陶陶，剩下的四个都提出了同样的要求。</p>

“这要求，很合理嘛。”环顾她的宝贝儿子们，笑吟吟。</p>

学和幼儿园，都要增多几位可爱的姑娘了。要不，正正平平他们，心里不平衡呀。</p>

和十哥商量过，在京城名门望族家风严谨、家世清白的人家当中寻找适龄男童、女童，进宫为亲王、公主做伴读。这些女童之中若有和正正他们投缘的当然最好，儿子有着落了；若没有，也无关紧要，反正孩子们总是要玩伴的。</p>

进宫做伴读是大家趋之若鹜的事，所以并没张扬。真要是张扬开了，父亲裴二爷大概会被堵得出不了门，一定有人家到他面前托人情。</p>

自从有了这个意思，裴二爷便忙活起来了，亲自为他的宝贝外孙子外孙女留意合适的玩伴。</p>

裴二爷看过的人选，大多数是没什么意见的。不过，金吾卫指挥使陈凌云的长女阿昭，却被婉言拒绝了，“爹，这孩子不合适。”</p>

自认为受过现代教育，内心中认同人人平等，并没有要依据出身便把人一竿子打死的意思。可是，这位阿昭姑娘有位那样的祖母，又有相氏那样的外祖母，让人很难对她的智商和情商有信心。</p>

当然遗传并不总是有用的。章太后那样的人，不也生出了十哥？可是，这究竟不合常理，稀奇少见。</p>

没指望奇迹发生。在为儿女挑选玩伴的时候，还是更愿意挑选父母、祖父母道德上没有明显瑕疵的。阿昭这样的姑娘，她真的不大乐意让儿女多接触。</p>

“是因为靳家拒绝过你八哥，还是因为陈凌云的身世？”裴二爷并没放在心上，随口问了一句。这些孩子进宫来做伴读，对他们当然是有好处的，如果可能，裴二爷愿意提携阿昭，若是不能，那也无关紧要。</p>

“是靳通政的那位夫人相氏……”简明扼要的把相氏当年要胁自己的事了。</p>

陈凌云的生母已是令人不喜（准确的，是临江侯府的女人都令人不喜，包括邱贵妃的嫡姐邱氏），安儿的生母又是这样。这位阿昭姑娘可能确实很好，很乖巧可爱，可是她有这样的身世，让人不敢有所期待。</p>

“竟有这种事。”裴二爷愕然。</p>

靳通政这人很通透的样子，夫人却……</p>

“可惜了。”裴二爷摇头，“囡囡，你不是一直存着远洋的梦想么？爹这些年来一直替你留意合适的人选，其中，便有陈凌云。”</p>

帝国曾经进行过不少次远航，近年来因为财力问题，已经停止了。远洋停止之后，一向繁荣的刘家港瞬间衰落，造船业也受到极大的打击。看在眼里，曾跟裴二爷提过她的梦想，“爹爹，如果财力允许，我还想要远航。不过，不能白白投了大量金钱进去却毫无产出，商船可以跟着远洋航队出海。”</p>

这只是一个梦想。并不知道凭着这个时代人们的观念，能不能接受政府这么做，靠海洋谋利。</p>

“我只是随口提了提，您却……”感动极了。</p>

爹爹，您不只一心一意替我着想，连我曾经随口提过的、极不切实际的梦想，您都记在心里啊。</p>

作者有话要：下一更，明天中午十二之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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