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揪心的军情(2 / 2)

刘娟儿对她甜甜一笑。正要开口接话,却见那芳翎挽着个装满衣物的竹篮走到茶桌边垂头道:“小姐和夫人换下的衣物也不敢交给旁人洗,怕糟蹋了好衣料,我这就去伙房那头洗衣服去了!好在有刘小姐相陪,小姐一个人呆着也不闷!我去去就回,晚膳还是按时端上来。”待吴茗江点头后,芳翎又对刘娟儿微微屈膝,这才挽着竹篮退出门去。这是埋汰咱酒楼里的人没见识过好衣料是咋地?这丫头还真不肯吃亏!刘娟儿险些冷笑出声,忙强行压住,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p>

待房门被芳翎反手磕上后。刘娟儿又给吴茗江添了一道茶,手里剥着鲜荔枝说说笑笑地拉开闲话。既然是打着交友的旗号上门来,她自然不会单刀直入,而是先议天气再论衣饰,从各自喜爱的茶果点心问到各自偏好的口味菜色。吴茗江一直笑笑的,对答如流却又不失分寸,黑眸明亮,眼神温和,只让人如沐春风。刘娟儿从来没跟一个头一回见面的人聊天聊得如此舒适,见吴茗江毫不端架子,她难免轻敌。只揣着心思暗道,引兵撤退,两军交接,敌情薄弱,不如出手吧!思及此,刘娟儿微微一笑。手托粉腮轻声问:“不知吴小姐敢不敢吃蛇?”</p>

“别这么生分,就叫我茗江吧!”吴茗江捋着挂落到自己领口边的一缕湿发,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秀目娇笑道“瞧你说的,莫非是不知道我最爱那八娘九娘做的一包鲜了?!我说一回能吃两串多加一满碗汤,都把少东家给吓着了!咯咯!我独爱蛇肉的细腻甘鲜回味无穷。何谈敢不敢?我父亲早年间被派去镇守呱嘉边地,母亲带着时不满三岁的我跟着去探望过两个月。那地苦寒,不少将士都患上了老风寒腿和阴湿之症,最终还是我母亲咬牙掏出陪嫁银两来,让人从南方运蛇三千篓上边地,整整吃了一个多月,治好了不少人的腿病呢!也解了父亲的燃眉之急,我年幼不懂事,看旁人吃也闹着要吃,从此就爱上了!”</p>

“真的呀?嘻嘻,茗江,令母可真是深明大义又体贴温柔,独有姽婳风范呢!”可惜还是被你家内宅的人逼得骨肉分离……刘娟儿将后半句话生生咽下,又摆出一脸崇敬的笑容连声赞道“这么说你还是个将门之后!瞧我,真没眼见,哥也没给我只会一声,失敬失敬!来,我以茶代酒,谨谢尊父保家卫国!”语毕,她似模似样地双手举杯一饮而尽,直逗得吴茗江前仰后合,小脸通红,心中却是一片冷意。随着气氛越来越融洽,两人也越坐越近,就如亲姐妹一般头碰着头。</p>

吴茗江面色柔和地心道,语笑晏晏胭脂红,正是风华好年景,刘小姐,如若不是你先一步抢走了白哥哥的心,或许我们当真会成为闺中密友吧?!只可惜论心计,你区区一个乡绅家的幺女如何能同我这个**凡胎的棋子相同比拟?白奉先不对你透露也在情理之中,但你哥还能忍得住不告诉你吗?若不是二哥哥和刘大虎对你说了什么,你何须赶在这不早不午的时辰特意上楼来找我说话?</p>

气氛正好,深入敌营吧!刘娟儿就这么上了套,眼中一闪便搁下茶杯假作漫不经心地问:“说起来,我听你们家的长随风儿小哥说起过,说是多年前跟着你父亲去京城里的白府赴宴,还见识了全蛇宴呢!那会子估摸你还在襁褓里吧?啧啧,让我听着真是稀罕,若你也亲临过全蛇宴就能学给我听了!酒楼眼见就要开门迎客了,咱家也养了些肉质鲜美的蛇种,若是能摆出全蛇宴来招待贵客,那才是全乎呢!茗江既然偏爱蛇肉美食,不如给我说道说道?”</p>

吴茗江正从小碟里拣了块桂花蜂蜜馅的凉饺细嚼慢咽,见刘娟儿眼中闪过一抹渴求之色,她就手搁下小半个凉饺,又抿了口茶润润嗓子,这才挤挤眼轻笑道:“都是女孩儿家,有何事不妨直言!风儿也和我提起过一句,说是刘小姐对那白府的阴司深感兴味,可是真的?嘻嘻,别急着摇头,母亲说大家闺秀不兴议人长短,我正愁憋了一肚子话找不到人说呢!你可知……那紫阳白家过后犯了事?”</p>

“犯了何事?”刘娟儿显然有些装不下去了,举着个空茶杯就往嘴唇上碰,只咬着茶杯沿子半响都没发现杯中无水。吴茗江神秘一笑,压低嗓门凑到她耳边悄声道:“贩、运、私、盐!”刘娟儿倒抽了一口凉气,手中一抖,空空如也的茶杯滑落到桌面上碰出一声脆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刘娟儿忍不住全身颤抖,干笑两声回问道:“那、那不是杀头的大罪么?!白家到底富甲一方,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何至于如此铤而走险……况、况且……我哥挺爱在茶馆里听那些南来北往的行商拉话,他也没听说这几年朝廷处斩过贩私盐的贵人呀!”</p>

“我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女儿家,哪里知道那般清楚?”吴茗江很满意刘娟儿的反应,伸出白皙的素手将刘娟儿面前滚倒的茶杯扶扶正,又讳莫如深地接口道“不过我有几回无意中听到父亲和兄长秉烛夜谈,大约比外人知道的还是多一点……据说此事是白家家主中了李家的套,李家那位御盐使大人监守自盗,不知给那白大老爷灌了什么**汤,竟撺掇他买下李家的几艘商船走水路回京城,结果你猜怎么着?刚靠岸就遇上京城戒严,那藏在船里的几石盐巴还是被千总大人带兵当面翻出来的!简直是人赃并获!当即就把押运的白家二房人给拿下了!”</p>

“可是……照你这么说,这李家嫁祸给白家不是明面儿上的事儿么?!既然商船是李家的,那为何最终被定罪的是白家?”刘娟儿一时间觉得胸口闷得慌,脑中一片空白,仅凭本能揪住吴茗江话中的缺漏之处追问不止。</p>

吴茗江淡淡一笑,偏开头去取茶壶,一边替刘娟儿斟茶一边接口道:“这话也就我们不操心的人唠唠嗑罢了,是非曲直,谁能辩得真假?还不知道我父亲和兄长是从何处听来的闲言碎语呢!总之,过后白家就败了,白大老爷舍出全部身家保了自己一条命,据说他还有个儿子已失踪多年,一直未曾打探得音讯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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