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瑶的处境更加危急,而陆芳华要两边兼顾,自是应接不暇,若非仗着绝妙剑法,便早已支撑不住。旁边有几人看得焦虑,忍不住跳了出来,他们都与武琼花有仇,自然不想放过这手刃仇人的机会。其中常不归就是一个,他这家伙顶多也是报舅舅的仇,可搞得跟武琼花有夺妻之恨似的。他一扑上来,挤眉拉脸,毫不客气的一块金砖就往武琼花砸去。
就在这时,只见半空中一把柳叶面刀带着一道弯弧忽闪而至,跟着听得“当”的一响,金砖破为两半,掉落在地。柳叶面刀却余势不衰,又旋出一个弧线落入一个人的手中。众人觉得惊奇,顺着面刀旋向望去,只见一个少年站在不远的一座佛塔上,他收了面刀,又沿着佛塔攀援而下,很快来到萧瑶身旁,凛然而立,说道:“谁敢再来害我师傅,我跟他势不两立。”就在少年的飞刀出现的时候,少林寺的一处院墙上,又有一个少年高举着一口棺材飘然而入,由于场中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场中紧张的激斗所吸引,竟然没有人察觉。而这个时候,何苦战正好准备向左明月动手,还有两个仙乐岛的弟子也伺机而动。楚江南正在旁边看着,虽然他觉得自己不算狠心的人,可对左明月他实在不放心,因此只好命何苦战去结果了他。
何苦战的铁手狠狠的就朝左明月的咽喉抓去,虽然距离近,但他还是警惕着左明月的飞刀。仙乐岛的两个弟子双剑合璧,一齐往左明月胸口刺入。就这一刹那,一具棺材笨重而闪快的朝三人撞了过来,待何苦战和仙乐岛的两个弟子一闪开,那少年已将棺材稳夺夺的接住高举手中,说道:“何苦战,你好不要脸,又在害人吗?”何苦战一见这少年,倒是吃惊不小,诧愕道:“小子,怎地是你?”这举棺材的少年居然是凤凰小镇那“高升酒楼”的伙计狄平。
这边一有动静,众人又转头望了过来,顿时都诧愕不已,不少人想到神农架神奇的睡墓人,更是无比惊奇。此时场中人人轰动,也不明白怎么忽然来了两个奇怪的少年。这两个少年相视一笑,狄平道:“看来我还是比你迟了点!”那少年一身藏族人打扮,笑道:“不,应该说还是我比你迟了点,本来我身无长物,而你却是负重而行,理应我比你先到,可我们几乎同时到达,这自然只能说还是我慢了。”狄平道:“可我知道你并不会轻功,而我用轻功行走,怎么说我们也算有长有短,互相持平,这样我们还是没分出高下。”藏人少年道:“我真服了你,那你是非得要和我一较高下了?”狄平道:“那是自然。”他作了个“来吧”的架势,另一只手上高举的棺材微微一晃。
藏人少年道:“那不能,现在我还要救我师傅。”他说着话,无视群雄,走到萧瑶旁边,一看武琼花面如金纸,不禁惶然失色,跪了下来就要哭了,道:“师父,你……你怎么啦?可别吓我!”又问萧瑶道:“你是谁?我……我师傅没事吧?”萧瑶眼泪不住地流,也顾不上武琼花哪里冒出来个徒弟,道:“你师傅他性命垂微,要是再不找地方救治,就来不及了!”她这时已是巧妇难于无米之炊,心中甚为悲苦。藏人少年豁然而起,道:“我知道是他们不要你们走。那好,你抱得动我师父吗?”
萧瑶点了点头。藏人少年道:“那你就带我师傅走,我来阻住他们?”白自由早已忍耐得冒火,跳将出来,怒道:“你a逼的,你有多大能耐,在这唧唧歪歪的。”扬起鬼头刀就砍了过去。藏人少年也不多说,只见他抬手之间手上已多了一把柳叶面刀,跟着刷刷刷的挥舞几下,便见场中无数蝴蝶般飞舞。众人惊奇不已,待细看时却认出是无数铜钱般大小的衣服碎片。原来是这藏人少年一出手间便将白自由的衣袖削成碎片。人人口瞪目呆,打心底不由抽出一股冷气:这少年什么鬼刀法啊?以白自由的武功,虽然他不至于名列一流,但起码也是上上等,岂料不出三招,便教人将他衣袖削成碎片片片飞,这等手段怎叫人不惊骇?不过更可怕的还在后头,以白自由的身份被一个少年“羞辱”至此,真气他a的气死我了,他一声狂怒,一把鬼头大刀使得见鬼一般,恨不得将生平绝技全数加在少年身上。但那藏人少年已然惊雷不动,一手柳叶面刀又是刷刷刷的使将出来,没有招式,但速度却快得令人不忍悴见。很快,白自由发出一连声的惨叫,同时一片漫天的血雨飞溅,藏人少年已霍然收刀。而白自由惨叫连天的盯着自己持刀的右手,叫声充满了见鬼般的恐惧。只见他的一只右手至拐肘处已血肉全无,就剩下一根白花花的骨头。
场中群雄不乏武学宗师,此时见了也不由大吃一惊,都在心底骇然道:“好快的刀法!”有些人又往地上望去,只见白自由脚下的地面上铺满了一层薄薄的肉片,肉片上还在渗血,令人见之触目惊心。顿时有十多人忍不住躬身呕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