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 终于听到不通和尚的消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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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后神色索然,正欲转身回房,突然瞥见萧遥在不远处凝神而立。显然刚才金鬲轩和厉秋雨离奇消失的一幕她定然是看在眼里,而萧太后也正为此事心生嫌怨,此刻一瞧着萧遥若有所思的神情,顿时觉得有种被耍弄的感觉,再则金鬲轩又是跟着她一起来的,萧太后自然更加恼怒,心想着我对你一再宽容,你却毫不领情,就算你一意要报仇那就明明白白的来好了,又何必勾结金鬲轩前来寻事?她这么一想,原本宽容的胸怀不免愈发气怨,忍不住沉着脸走了过去,冷冷道:“你们把厉都统弄到哪去了?”

萧遥漠然的望着她,丝毫也没在意的样子,道:“我怎么知道?”萧太后道:“金鬲轩不是和你一起的吗?你怎么不知道?”萧遥才知萧太后是误以为自己和金鬲轩勾结来对付她,便也不多作解释,冷冷道:“他虽然和我一起来的,但我和她并不是一路的,信不信随你。”说着也不再理会他们,独自往宫外走去。

她这时心中实则满腹疑云,刚才金鬲轩和厉秋雨离奇消失那一幕她在旁看得清清楚楚,金鬲轩在消失前他淡定的做了一个细微的动作,这个动作当然就是他用右手按了一下左手腕上的一个黑色小盒子。这个小盒子在去天雄寺的时候,萧遥就已留意到了,只是她不明白这个奇怪的少年为什么要佩戴这样一个奇怪的小盒子。相反在她的族人里那些少年男人们,他们可以佩戴任何金银珠玉,而且所选择的东西绝对是最好的。但这个金鬲轩无疑是不同而独特的,就是他所负诡异的武功也令人无法琢磨。

那么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少年呢?萧遥一直都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可是她除了唯一知道金鬲轩说是迦陵道人的弟子外,至于其他的情况则是一无所知的。不过现在不难推测,既然金鬲轩就是迦陵道人的弟子,那么七少爷也同样是迦陵道人的弟子。这样的话,七少爷和金鬲轩无疑就是师兄弟了。而七少爷以前在执行着追杀武琼花的命令,下这个命令的人显然就是迦陵道人。既然这样,七少爷后来为什么会反过来暗中倾向于帮助武琼花呢?而他明知道迦陵道人和他的弟子都在谋害武琼花,有心要通过自己的骷髅骨来告诉武琼花什么事情,那他明知道迦陵道人是要对付武琼花的,他又为何将自己托付给金鬲轩来转交呢?难道金鬲轩也和他一样,有心要帮助武琼花?但萧遥已否定了这个可能,而她认为最可能的答案应该是:七少爷可能在追杀武琼花的途中,由于思想发生了转变,便有意帮助武琼花他们,只是因为其他原因,不好明面点说,只好试图暗中以笛声向他们透露一些骷髅马车的秘密,只可惜萧遥和武琼花还没有完全领会,迦陵道人后来就已洞察了七少爷的心思,恼羞成怒之下于是便将七少爷杀死变成骷髅,然后故意让金鬲轩以萧遥恩人的身份将七少爷的骷髅拿来交给武琼花。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有二,其一是要警告他所有的弟子或者下属,只要有异心者,七少爷就是他的下场。其二就是同时要让武琼花和萧遥他们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七少爷的死,无疑是你们造成的。这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萧遥想到这里不觉叹了口气,如果她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也可见迦陵道人是如何的可怕。不过她还是不明白的是,如果事实以这种推测发展的话,那么金鬲轩完全可以在知道了萧遥的身份后,只须将木箱子交给萧遥即可完成他的托交任务,可是金鬲轩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执意跟着萧遥,似乎非要等到亲手将七少爷的木箱子交给武琼花才一百个放心一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个问题萧遥也仔细的想过,可是没能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金鬲轩进入皇宫,显然是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个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那具昭月之音?萧遥想到这里,不觉停下了步子,心头跟着突地一紧。如果是他偷走昭月之音,先不说他要偷昭月之音干什么,而是他偷走昭月之音,不藏在箱子里又会藏在哪里?那只木箱子他从不离身,为什么在临走的时候,却没有看见箱子,那这口大木箱子又哪里去了?萧遥越想越觉得迷雾重重,难以捉摸,她索性不再多想,回复神思,长吁一口气,抬起头来望去,只见艳阳高照,竟是正午时分,由于气温暖和,大街上行人交织,颇有热闹景气。萧遥这时一回复神思,本来一早被金鬲轩等一闹就没吃过早饭,这一路遐思而行,不知不觉已过了一上午,这肚子里头早已饿感由生,刚好迎面一家酒馆临立,便不觉走了进去。

酒馆依汉俗布置,但掌柜伙计等却以契丹装扮着身,看起来大有入乡随俗宾至如归的温馨气息。但萧遥步入点堂,似乎感觉着另有一番“出道阳关无故人”的滋味,至于为何如此却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心头愈感苍凉。

因是午时,店堂内已坐了ba九个客人,汉人和契丹人都有。萧遥挨西北面一个空桌坐了,随后问店伙计要了两份契丹糕点,外加一壶马奶酒。待伙计将糕点和马奶酒端上来,萧遥神色恍惚,又问伙计点了三个汉式菜肴。伙计颇为诧异,望着萧遥不禁想:“这美人美得奇怪。”

在萧遥右侧一桌坐着三个布衣壮汉,看他们的神眉举止颇有风范,俨然不似一般普通百姓。这三人吃饭之余,还不时抬头往门外张望,看样子似乎是在等候某人。

萧遥对这三人也没多于留意,自个斟了一杯马奶酒,将杯子端在手中也不喝,怔怔的望着酒杯,只觉满心一片怅然若失。

过得不久,门外人影一闪,一个面色焦黄的瘦汉走了进来,伙计连忙上前招呼,那瘦汉道:“我找人呢!”待看到那三个布衣汉子时,便大步走了过去。伙计望着他的背影,眼角里闪出一浅凶薄的狠意。

那瘦汉来到三个布衣汉子桌前,在一空方坐了,其中一个大耳汉子取了一只空酒杯放在他面前,又斟了酒,才悄不经意的道:“如何?”瘦汉端起酒杯一口干了,也压低声音道:“安全送到了。”大耳汉子像是放心了的点点头,又道:“那可有得救?”瘦汉道:“不知道。我在那呆了三天,将军请了太原城里许多大夫,可对唐大公子身上的毒都束手无策,我瞧将军的神色,怕是堪忧呢!”

萧遥本无心听他们说话,哪怕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轻微,但他还是听得清楚,这时一听他们说到“唐大公子”,不觉心头一动,暗想道:“他们说的唐大公子无疑说的是唐德,只是这唐德怎么到了他们手里?他们又是什么人?”她这时一上心,便不觉往这四人望去。这四人本身衣着打扮极为朴素,也看不出身份,但就在萧遥回头那一刹那,她忽然瞥见那背对着自己的瘦汉腰间挂着一块腰牌,牌着黑色,向着外的一面刻有一个篆体“曹”。萧遥想着适才他们谈话中提到太原,便已知这四人定然是从太原而来,而且还是太原守将曹玮的人。关于曹玮,她随耶律芳在回上京的路上曾听她说过,这位北宋名将,在边垂诸国颇有威名,而数月之前,曹玮便已调防太原。

萧遥想着唐德既已被曹玮救走,便稍稍放下心来,但一想到唐德身中奇毒,不免又暗暗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