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只得点点头,道:“那好吧,我试试看!”
唐琳随着铁镜公主入得太后寝宫,只觉里面温暖得很,又加上照明用的绒烛,用特殊香料制成,燃烧起来不但光线明朗,而且气热温香,使得室内氛围与室外严冬比起来俨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般。唐琳不觉暗暗称奇,偷偷四下晃了几眼,只见房中装饰与汉家大同小异,但各种应用的器具却极为精致而独具一格,其他丝锦帷帐更是金碧辉煌。
来到萧太后内室,只见太后床前已候着几个人,其中一人身着龙袍坐在床边,自然是辽圣宗耶律隆绪,其余几人依次则是韩德让,梁王耶律隆庆,北院枢密使萧继先等几个近亲大臣。耶律隆绪等人见铁镜公主领着一个年轻女子进来,也不知是喜是忧,但觉着这麽个小女子再高明的解毒本事又能高明得到哪里去?
可此刻已别无他策,死马也就当活马医了,既然连铁镜公主都信心百倍,说不定还真能解了太后身上的毒呢!
耶律隆庆紧紧盯着唐琳,道:“妹子,这姑娘是谁,怎么面生得很?”铁镜公主自然看得出众人眼中的失望和疑惑,也不以为意,说道:“二哥,放心吧。这唐姑娘是我夫君的一个汉人朋友,可靠得很。”这话不久之前她已对耶律隆绪说过,那时耶律隆庆还没有赶来,这会儿除了回答耶律隆庆之外,无形之中就是要告诉唐琳,我这麽相信你,不论怎么样你也不可以做出不妥的事来,否则我和驸马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唐琳立时就想到了驸马木易临时说的那句话,心中感动,想道:“驸马和公主对我这麽好,我又岂能因我而连累了他们?事到如今,我只有救了太后,才可能有和太后讨价还价营救萧大哥一家的筹码,哪怕到时只能救出萧大哥一个人也好!”主意一定,反而少了逐渐宁静的从容,就好像萧延宗命悬一线,而能否牢牢提起这根线却全在于自己之手。
耶律隆绪站起身来,说道:“唐姑娘,你放心施为就是,无论如何,我定当重谢!”唐琳望了他一眼,只觉这契丹皇帝神光色厉,不禁心生怯意,微声道:“我当尽力而为就是。”正要坐下,忽听门外萧燕奴微微惶急的声音道:“皇上,北院右丞萧鲁南说有急事要禀告皇上!”耶律隆绪脸色一沉,不悦道:“什么事难道还要比救太后更重要吗?告诉他,就让他在外候着!”他又对唐琳缓了语气说道:“唐姑娘,请开始吧!”
门外又有一个声音大声说道:“皇上,千万不可让这汉人女子接近太后,否则太后危急!”这次却不是萧燕奴说话,而正是北院右丞萧鲁南。
萧鲁南位居北院右丞,与萧楚衣列正副之职。萧楚衣自述职以来,为官擅任,兢兢业业,政绩卓著,深为太后和圣宗皇帝赏识。而萧鲁南向来小人心性,妒忌贤能,往往为图一己之私利,常常都会不择手段。当他看到萧楚衣得到太后和皇上嘉许,心中极为妒忌和不瞒,认为他萧楚衣再如何能干,那也是一个脑袋两条手臂,做的也是一个人的事,若不是自己平日付出绿叶衬红花的精神来协助他,他萧楚衣又怎能有这大功劳?又想到自己就这么“屈居”于萧楚衣之下,只怕日后永无出头之时。他越想就越气,越气就越恨,便不惜想方设法的费尽心机来陷害萧楚衣。于是他暗中冒险勾结大宋士官,伪造出萧楚衣秘密联络宋朝官员颠覆大辽的密函信件,使得龙颜震怒,终于将萧楚衣一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耶律隆庆本身就对唐琳有所疑异,这时听得萧鲁南这麽一说,吃了一惊,连忙抢身挡在萧太后床前,冷视着唐琳,喝道:“哪里来的妖女!”耶律隆绪虽然极是相信铁镜公主,但此时也不得不小心为上,连忙冲着门外的萧鲁南说道:“好,萧爱卿,你且进来!”萧鲁南道:“谢皇上!”便推门而入,行了跪拜之礼。耶律隆绪斜视着他,沉声道:“萧爱卿,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萧鲁南指了唐琳,愤愤的道:“回皇上,太后之所以身中奇毒,皆与这汉人女子有密切关联!”此言一出,众皆色变,就是铁镜公主也不由愕然一惊,大声道:“萧鲁南,你可不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