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一生，为三界，为苍生，牺牲得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白杫冷厉的看着墨如冰，那右颊上狰狞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而那斩断的青丝，也缓缓生长，瞬间，青丝飞扬，光洁的额间那摇拽生姿的红莲花开得更艳，缓缓的，转变成紫色。</p>

“她她她……她……”墨如冰颤抖着看着白杫，说不出一句话来。</p>

“可笑我身为妖神，却被你区区一界凡人摆弄，蓬莱公主如何，蓬莱仙岛又如何？”白杫猛然飞身上前：“我今日便取了你的性命！”</p>

她本就外貌柔美，如今却更显娇媚惑人，那额间的紫色妖莲似在风中摇拽生姿，衣衫轻柔而飘逸，婉约柔美之中，却透着浓厚的杀气，却又恍若那画中走出来的仙子，步步生莲。</p>

“不，不要——！饶命……”墨如冰惊恐的看着白杫那越来越近的身影，身染朵朵血花，如同妖娆鬼魅般的袭来，恐惧的往洛辰逸身后躲去。</p>

右手还没有碰到墨如冰，左肩却觉一阵剧痛，白杫猛然后退，右手一拂，在太和殿门口站定，略略弯腰，抚上左肩，满眼不可置信。</p>

他居然为了墨如冰，出手伤她！</p>

可笑，她从来对他就毫无防备，这一次，也是一样！</p>

又不是第一次，却还是如同第一次般如此震惊！</p>

白杫缓缓抬头，看着洛辰逸那染上不可置信的脸，依旧眉目如画，依旧是她所爱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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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杫儿……”洛辰逸上前一步，袖子却被墨如冰死死揪住：“你不要去，我害怕，别去……”</p>

白杫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缓缓落在墨如冰的那双手上，那素手揪得指节泛白，可见有多用力。</p>

洛辰逸察觉到她的视线，像是想撇清什么，一手挥开了墨如冰，但是却站在原地，没有上前：“杫儿，我刚才……”</p>

白杫定定的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看透，半晌，才缓缓的笑了，清灵如水玉般的笑容，不含一丝杂质，可那笑意，却未及眼底：“师父，你当初收我为徒，是不是因为……早知我是妖神之身，只为控制我将来不行恶事，所以，八年里，你将我带在玉衡宫遗世独居，而后来，又将我关入锁妖塔里终生囚禁！？”</p>

“……是。”淡漠的声音，仿佛一如从前，从未更改。</p>

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p>

“师父，你是不是怕我伤害其他弟子，不使我心生怨气，所以才会对我特别例外？”白杫笑意更盛，一如那额间紫莲，摇拽生姿，绝美得让人屏息。</p>

“……是。”那清浅淡漠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无措，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p>

“师父，我年方十五，那一句承诺，你可还记得！？”白杫紧紧的盯着他，没有一丝退让。</p>

洛辰逸不语。</p>

他又怎么会不记得。只觉一切，恍如昨日。</p>

“……不记得了吗？果然不记得了！”白杫浅笑，却又在下一刻突然凌厉起来：“可是我还记得！我全部都记得！”</p>

“当初那一句‘待我长发及腰，师父娶我可好’，师父，杫儿没记错的话，你应的，是一声‘好’，可如今我已发长及腰，你说好的娶我呢？”白杫突然敛了凌厉，一如当初那般撒娇：“师父，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p>

洛沉逸大惊，脸上却不露分毫，她的哀伤痛苦，他全看在眼里，可是如今，他却不能，也不准有任何回应！</p>

这样的认知，让他痛苦不堪，却又无奈可何。</p>

良久，他闻得自己低低答道：“从来没有！”</p>

“好，好一个从来没有！”白杫突然掩唇轻笑起来：“师父你是高高在上的蜀山谪仙，又怎么会做这种有悖人伦的事情，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我为什么这么傻呢，总觉得师父你对我是特殊的！”</p>

说着，白杫像是恶作剧般的看着洛辰逸：“师父，你可还记得，我下山归来，对着你唤的那一声‘辰哥哥’！”看他露出疑惑的神色，白杫笑了：“那一声唤的不是别人，正是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