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夏浅的问话，言墨辰的眼里翻涌着深深地什么。

他没有想到她会拦下他。

并且，似还在质问他？

还是那张惹怒他无数次的脸，还是那张他只要一看见就会犯迷糊的脸，没有什么不同，而此刻，却仿佛多了些让他看不懂的什么。

那份委屈感染着他，让他觉得，如果不帮帮她，不将她从泥淖中拉出来，她会死的。

而他……舍得他死么？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刚才她向沈沥秋急切解释的模样，大掌握成拳头，拳上爆起粗硕的青筋，他的眼睛微微一眯，裂出的残酷寒光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难道……你不是？”

他阴森森的声音就像是一记铁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看见她瞬间就变苍白的脸色，刚才还带有自信的眼眸中顷刻间就是备受打击，他冷眼垂眸看着她，看着她那不敢相信又无可奈何的神色，他薄唇微弯，残忍的笑了。

既然他在她心中的形象那么恶劣，他为什么要一次次施恩救下她？

她不是强悍么？

不是顽劣么？

敢惹上他言墨辰，敢再三视他如无物的人，无论是谁，他都会加倍的反击！

心情轰然坍塌，又豁然清明，嘴角的笑容加深，他竟奇异的愉快起来。

原来，向她复仇的滋味这么甜美。

他想，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时刻。

一步。

两步。

三步。

他的脚步越走越慢，甚至想要回身再看看那个屡次惹怒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