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回来,务必在三天之内找到聂清晨!另外,今天就撤出所有的维和警!”通讯终端的那头传出一个疲惫的声音。
···
垃圾场内,江泽扶起了文一禾。
文一禾拿袖子抹了一把脸,顿时脸上灰黑一片。
江泽心中感动,长揖及地向文一禾郑重道,“多谢!”
文一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也是共犯,供出你就是供出我自己,至少还活一个···你还要带徐徕去地表,还得找回家的路···我就烂命一条!”
江泽心中被强烈地触动着,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人,不禁想起了师弟。
师弟也会这样为自己奋不顾身,那是因为自己是师弟唯一的亲人。
而文一禾这样舍命的保护自己,只是为了能让自己去往地表···
“呜呜呜!”
马尾拿袖子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劫后余生的喜悦却让他痛哭流涕。
江泽回过神来,向马尾郑重地拱了拱手,“也谢谢你!”
江泽不禁对马尾有些刮目相看。
虽然自己之前威胁了马尾,但威胁这种事情是一回事,死亡落在头上是另一回事。
在死亡的面前,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苟且,哪怕只是多一炷香的时间!
至于拿生命保护一个不相干的人?
笑话,连妻子朋友都能舍弃的人自己见的多了!
“呜呜呜!”
江泽的道谢更勾起来的马尾不好的回忆,哭的声音更了。
“为什么不告发我?”江泽好奇道。
马尾擦了擦眼泪道,“我可是要开堂口做大哥的,没了义气我怎么在这地下城混!”
说到这马尾想起什么看向自己的几个小弟。
“如果在下湖区到处宣传我马尾在维和警枪口下死里逃生,会不会显得很英勇!”
众人眼睛一亮。
“对啊,出去就说马尾哥和维和警大战三百回合,那些街头混子还不纳头就拜!”
“哈哈哈!”马尾叉着腰仰天大笑,“就这么宣传,我们的帮会我起好名字了,就叫伏维帮,意思就是降服维和警!”
“对对对!还是大哥脑子转得快!”
“大哥···刚刚还尿裤子了···”,有人插了一句。
“你大爷!”,马尾走过去就是一巴掌,“这事谁也不许提了!”
马尾说罢身躯一震,虎目一瞪,环视场间众人,扫视到江泽时气焰一熄,讨好道。
“江···徐徕兄弟应该不会说出去吧?”
江泽嘴角上扬,摇了摇头。
文一禾打断道,“你宣传你的,不要带上我们,把我们当空气好了···”
马尾哈哈一笑,心想这文一禾这狗东西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
“没问题!”
马尾几人顿时闹作一团。
“江泽,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文一禾小声道。
见江泽疑惑地看过来,文一禾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等你去地表,帮我带一些地面上的树叶,石头···”
文一禾望着黑黢黢的天空,一脸的向往,“我也想去地表看看,但这辈子是没希望了,帮我在地面上随便带点什么东西···”
皮带街。
老徐焦急地在街上转来转去。
刚刚一群凶神恶煞的维和警二话不说冲到了万修屋。
进屋就是一通乱翻。
那些街坊邻居围在楼道口不住的指指点点。
说什么当年徐仁糟蹋了地表的姑娘,现在维和警下来执法来了!
老徐气的脸都黑了,这他哪跟哪,我和江风可是登记在册的合法夫妻!
再说了过了十五六年才下来执法,是不是晚了些?
不理会这些嘴碎的街坊,老徐看着屋里乱糟糟地场面不禁心有余悸。
还好经江泽提醒,自己及时的把那些东西被藏了起来。
要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我徐仁的忌日!
那些维和警还没翻完,就接到命令迅速地撤离了。
屋里留下一片狼藉。
“老徐!”
一个声音传到了老徐耳朵里。
老徐身体一震,看到江泽文一禾完好无损地站在不远处。
顿时吊着的心落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你们没事吧!”老徐关切道。
江泽摇了摇头,刚张开口就被老徐打断。
“还好这次没事,要不然我们三个今天就玩完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不要再惹事了!给我低调点,不要引人注意行吗,两位?”
望着老徐铁青的脸,文一禾脑袋一缩,吐了吐舌头,还是不要告诉老徐刚刚发生的事了。
这时从楼道里出来个胖大婶,手里牵着一条大狗。
大狗猛地从胖大婶手中挣脱,一把扑在了文一禾身上,吐出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起来。
文一禾缩着脑袋咯咯直笑,“别闹,别闹,太痒了!”
说罢不断地往一边的江泽身后藏去。
大狗这才注意到江泽,顿时尾巴一夹,低眉顺耳地回到了胖大婶的身边。
胖大婶仔细地打量起江泽,眼睛好似刮骨刀般上上下下地扫视着。
“哎呦,老徐,这是你儿子吗,几年没见都长得这般高了,怎么样,病都好了吗,我就说嘛他妈妈是地表人一定有办法治好他的病的,怎么江风没回来?”
胖大婶的连番发问让老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结婚了没有?!”,胖大婶突然道。
“蛤?!”,江泽一愣,结婚?!
见江泽如此反应,胖大婶圆圆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我有一个侄女···”
“刘姐,我儿子刚回来,身体有些不适,我们要回去了!”老徐一把拉起江泽向地下室走去。
远远地,三人听到了胖大婶的喊声,“老徐,你考虑考虑,我侄女身子骨壮实,好生养···小花,我们走!”
“老徐,那位婶子是想把侄女嫁给江泽吗?”文一禾好奇地问道。
老徐啐了一口。
“哼,她侄女是个麻脸瘸子,都二十八了还没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