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苦笑道:“既然没有用,又何必试?”
李白道:“你难道真的已认命了?”
公子凄然道:“遇上了李白,不认命又能怎样?”
李白笑了,摇着头笑道:“不对不对不对,我无论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会认命的人,我知道你一定又想玩什么花样……”
公子恼声道:“现在我还有什么花样可玩!”
李白笑道:“无论你想玩什么花样,却再也休想要我上当。”
公子道:“你难道不敢下来杀我?”
李白道:“我用不着下去杀你。”
公子道:“那么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白道:“你先叫马车停下来。”
公子敲了敲车壁,马车就缓缓停下。她望着李白,道:“现在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李白淡笑道:“抱沈璧君下车。”
公子倒也真听话,打开车门,抱着沈璧君下了车,道:“现在呢?”
李白道:“一直向前走,莫要回头,走到前面那棵树下,将沈璧君放下来……我就在你后面,你最好少玩花样。”
公子道:“遵命。”居然真的连头都不敢回,一步步的往前走。
李白在后面盯着她,实在想不通,她怎会忽然变得如此听话了。
就在这时,公子的花样已来了!
她走到树下,突然一翻身,将沈璧君向李白怀里抛了过来。李白根本还未来得及思索,已先伸手接住。
只见公子突然掠起,凌空一个翻身,手里已有三道寒光飞出,直打李白怀中的沈璧君。
方才公子若是以沈璧君的性命来要挟李白,李白也许真的不会动心,但现在沈璧君就在他的怀里,他怎能不救?
等他避开这三件暗器,想先放下沈璧君再去追时,公子早已逃得连人影都瞧不见了。
只听她那银铃般的笑声远远传来:“我已将这烫山芋抛给你了,你瞧着办吧!”
李白望着怀里的沈璧君,只有苦笑。这“烫山芋”实在不,他既不能抛下来不管,也不知该传给谁去才好。
………………
沈璧君第二次自晕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到了个破庙里,这庙非但特别破,而且特别。
而破的神龛里,供着的好像是山神,外面的风吹得呼呼直响,若不是神案前已升起了堆火,沈璧君只怕已冻僵了。
风,从四面八方漏进来,火焰一直在闪动,有个人正伸着双手在烤火,嘴角低低的哼着一支歌。
这人身上穿的衣服也很破旧,脚上的破靴子底已穿了两个大洞,但就算穿着皮裘,坐在暖阁中烤火的人,看起来也不会比他更舒服了。
沈璧君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人在他这种情况中,怎么还会觉得这么舒服。
但他嘴里正在哼着的那支歌,曲调却是不出的苍凉,不出的萧索,不出的寂寞,和他这个人完全不相称。
沈璧君一张开眼睛,就不由自主的被这个人吸引住。过了很久,她才发觉自己本不该对别人如此留意的,本该先想想自己的处境才是。
破庙里自然没有床,她就睡在神案上,神案上还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
眼前这个男人,看来虽粗野,其实倒也很细心。但这个人究竟是友还是敌呢?
沈璧君挣扎着爬起来,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
但烤火的这人,耳朵像是特别灵,沈璧君的身子刚动了动,他就听到了。不过,他并没有抬头,只是冷冷道:“躺下去,不许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