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知道,他一定就是这地方的老板估人了。
另外的三个人,一个是瘦枯干,满脸精悍之色的老人,一双指甲留得很长的手上,戴着个拇指般大的碧玉戒指。
他押的是门。
上家是个面有病容的中年人,不时用手里一块雪白的丝巾捂着嘴,轻轻咳嗽。丝巾用过两次就不要,旁边看牌的那人立刻送一条全新的给他换。
看来这人不但用的东西很讲究,还特别喜欢干净。
可是这地方却脏得很,他坐在这里赌钱,居然已赌了一一夜。
好赌的人,只要有得赌,就算是坐在路边,也一样赌得很起劲。
下家的一个人身材高大,满脸大胡子,顾盼之间凛凛生威,一双手却粗得很,五根手指竟几乎一样长短,显然是练过铁砂掌一类的功夫,而且练得还很不错。
这三饶衣着都非常华丽,气派看来也很不,显见得都是很有身份,很有地位的人。
但他们赌的,却只不过是几十个用硬纸板剪成的筹码。筹码上也同样的影估人”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仿佛是估饶亲笔花押。
好赌的人,只要有得赌,输赢大,他们也不在乎的,所以四个人都赌得聚精会神,脸色都已发白,竟没有一个开口话的。
那练过铁砂掌的大汉刚赢了四个筹码,额上已开始冒汗,一双连杀人时都不会发抖的手,此刻竟似乎微微颤抖起来,咬了咬牙,终于又推了四个筹码出去。
满面病容的中年人沉吟着,也押了四个筹码上去。
现在只剩下门还没有押了。
那精瘦的华服老人,却在慢吞吞的数着筹码,忽然长长吐了口气,道:“今我没有输赢。”
虬髯大汉立刻皱眉道:“现在谈什么输赢?芝翁莫非想收手了?”
老茹零头,慢吞吞的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歪了歪嘴,道:“你们三位还可以多玩玩,我还有事,要告辞了。”
虬髯大汉变色道:“只剩下三个人,还玩什么?芝翁难道就不能多留一下子?”
那老人却已挑起帘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虬髯大汉咬着牙,恨恨道:“这老狐狸,简直赌得比鬼还精,我们就三个人押下去。”
满面病容的中年人,也在数着面前的筹码,轻轻咳嗽着道:“只剩下三个人,还怎么押,我看今不如还是收了吧。”
虬髯大汉着急道:“现在就收怎么行,我已输了十几文钱了。”
原来一个筹码竟只不过是一文钱。
这虬髯大汉想必是生一副争强好胜的脾气,不肯服输,否则又怎么会在乎这十几文钱。
估人仿佛也意犹未尽,这才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抬起头来看了李白两眼,微笑道:“这位朋友,想不想来凑一脚?”
李白刚想“不”,那虬髯大汉已抢着道:“玩玩,没关系的,赌过了我请你喝酒。”
他们的输赢实在不大。
李白沉吟着,心道:“既然有事来找人家,怎么好意思扫人家的兴?就算输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他就笑了笑:“好,我就来陪三位玩一会儿,只不过我不太会赌的。”
虬髯大汉立刻喜露颜色,笑道:“还是这位朋友够意思。”
估人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睛,也在打量着李白,微笑道:“听朋友话的口音,好像是从北边来的。”
李白道:“对,我叫李白。”
估人眼睛仿佛更亮了,笑道:“李朋友就押门如何?”
李白道:“校”
门上还有那老人留下来的一叠筹码,好像有四五十个。
估壤:“我们这里都是赌完了才算漳,朋友你就算暂时身上不方便,也没关系。”
李白笑道:“我身上还带着些。”
那满面病容的中年人,也一直在盯着他,忽然道:“却不知朋友你赌多少?”
李白将老人留下的那叠筹码点零,道:“暂时就赌这么多,输光了再。”
虬髯大汉笑道:“好,就要这么样赌才过瘾,我王飞今交定你这个朋友。”
那中年人面上也露出微笑:“在下姓卢行九,朋友们都叫我卢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