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先生的目光柔和，提到了那个“她”，娥皇不知道是谁，但是一定不会是现在的窅娘。</p>

“曲有误，周郎顾。后来，我们经常在一起切磋琴艺，她对音乐真的很有灵性，我们相约在桃花林，她在那里起舞，我在那里弹琴。</p>

可是我不能去做什么，因为我承诺不了她的幸福，我本就是个浪荡的人，况且当时不想让些俗事扰了我的计划，便一直没有对她说些什么，可是娥皇，我爱她，可是我也觉得这份爱，随便一个人都会有。”</p>

“她的家里算是富贵人家，后来被人陷害家道中落，亲人相继去世，她站在大街上等着被买走做丫鬟，那时候我是第二次见她，一个人要娶她，她却是怎么都不同意，那个人我也认识，是个老实可靠的人。</p>

她眼神里的倔强，娥皇，你是没看见，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尹先生轻轻的自言自语的嗤笑着，眼里满是宠溺。</p>

娥皇看他这个样子，能想象到，当时的先生意气风发的公子哥儿，遇到一个倔强的痴情女子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又相得益彰。</p>

“后来，我告诉她，你嫁给他吧，嫁给他你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可以像一个普通的女子一样，也许能再过上以前的富贵生活，要么，你就被买去当丫鬟，最后嫁给乡野农夫或是给别人做小，最后这是你的命。”</p>

娥皇看见尹先生眼里有微微的闪烁，两个人不住的向着庵堂走去，娥皇更加确信，他们走的方向的确是庵堂的方向。</p>

“她不信，她不嫁，她不听我的，她指着我的鼻子告诉我，‘你不是神，你摆弄不了别人的命运，你更无法去预料会发生什么’，我笑她自不量力。”</p>

快到了半山腰，娥皇看见前面的人逐渐放慢的脚步，轻声叫了声：“先生？”</p>

人来人往的过客逐渐多了起来，两个人不得不走的离人群再远些。</p>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娥皇以为他不会说下去了，却忽然又听见声音响起。</p>

“我们相约了一年，看她一年后会是什么样子。一年里，她为人浆洗缝补，我忘记了这件事，只顾自己的各种计划，结交各类人士。</p>

不想记得这个倔强的不像话的人，可是忽然有一天我的好友过来告诉我，她要离开了，我当时喝的醉醺醺才想起这个曾经琴瑟和鸣的姑娘，大声的痴笑她终于肯认命出嫁了。</p>

可是当我酒醒后去找她，人去楼空，却在那里看见她落发出家，原来这一年，她不是想证明什么，只是一直在等着我开口，等着我去找她。”</p>

尹先生哽咽，娥皇愁眉不解，那这两个人到底是友情还是无情的呢？</p>